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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殿前的动静,她虽听得不甚清楚,可是看也看得明白,底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外乎拈酸吃醋,针锋相对,虽然只是庄丽芙的独角戏。
眼下的简青竹可顾不上风花雪月,她烦心的事情可太多了。
简青竹失魂落魄的模样,谁都瞧得出来。
尽管回了宫,可庆王仍不见好。
简青竹自是着急,虽然李佑白没杀她,可是她大概也被他吓怕了。
她原本圆润的脸颊如今瘦骨嶙峋,看上去颇为可怜。
哎。
周妙心中隐隐内疚,一个念头落了又起,要不是她,兴许事情不会变成这样。
“你在看什么?”
李佑白的声音忽然响在脑后,吓了周妙一跳。
他有时走路就像夜行的猫,悄无声息,时时刻刻都能吓你一跳。
周妙立刻转开了视线:“没看什么。”
李佑白盯着她的脸,笑道:“我吓到你了?有言道,为人不作亏心事,有何惧也。”
周妙默默翻了个白眼,细看了他一阵,他发上已除珠冠,斜插一柄黑玉簪,身上的黑袍唯有领口与袖口处绣有蟠龙暗纹。
她不禁问道:“陛下用茶么?我听说简医政来了,陛下要敷药了么?”说着,目光落到他手背上,那乌黑的伤痕稍淡,似乎真有好转。
“正是。”见周妙纹丝不动,李佑白又道,“我以为你与简医政多日不见,你想要见一见她。”
周妙回过神来,他这是特意上阁楼来叫她?
自池州折返的路上,她几乎没见过简青竹,她的车辇总是离她很远,不知是不是刻意为之,就连当天在锦州外遇袭时,她甚至都没能第一时间想到她。
好在,简青竹并未遇险,也平安地回了京。
“说来确实有一些时日了。”
周妙点了点头,随李佑白下了阁楼,令她有些意外的是,殿中一角的凳上坐着庆王。
庆王穿了一件紫袍,头发绑在脑后,坐在凳上,脚不沾地,只来回摇摆着双腿。
见到李佑白去而折返,他扬起一个笑脸道:“大哥哥,回来了。”
周妙目光一扫,适才发现简青竹尚还跪于殿前。
她的目光直直望向庆王,脸色却是雪白。
简青竹在害怕,在华央殿里见到庆王,她感到害怕。
周妙又见她的目光警惕地望了一眼李佑白。
哎。
周妙心中哀哀又叹。
李佑白抬手道:“简医政不必多礼,平身罢。”
简青竹自青砖地上站了起来。她垂着头,捧了药包上前,自有宫侍去接,继而呈到李佑白手边。
周妙留心看了看那药包,仿佛是三层白纱,四角系了丝带,中间露出几点褐色的药渣。
李佑白接过,却转头看向周妙,朝她扬了扬手中的药包。
周妙怔了怔,脚下却不自觉地动了。
她走到他身边,接过药包,轻车熟路地系在了他的左手背上。
她系好后,抬头再看简青竹,而简青竹似乎从始至终都埋着头,并未看他们。
庆王忽而出声道:“简医政为何来看大哥哥?”
简青竹飞快抬头,惊惶地看了他一眼。
李佑白笑说:“朕自是病了,才请了简医政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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