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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澜看着不远处的慕南川和慕齐霜,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慕南川眼神冷冷地盯着她,毫不客气地说:“谁允许你进来的?给我立刻出去!”
“对不起慕先生,我马上带她走!”护士显然知道慕南川是个不能惹的人物,满脸的惊慌失色,急忙上前来拉苏若澜,想把她带出去。
苏若澜刚想拒绝,就见到慕齐霜突然站起身,道:“若澜,你留下。正好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她说话时还带着几分哭腔,脸上还贴着纱布,声音也远比之前嘶哑难听得多。显然,慕齐霜虽然在那场爆炸中活了下来,可还是受了不小的伤害。
护士脸上立刻露出为难的神情,显然她很清楚慕南川和慕齐霜之间的关系。这两个人闹起矛盾,不管违背哪一个,都不是什么好选择。
“你先出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会担责任。”见护士紧张的模样,苏若澜安慰了一句。
“那就麻烦您了。”护士一咬牙,退了出去,还不忘替几人紧紧关上房门。
护士走后,苏若澜才得以仔细打量病房内的景象。发觉躺在在病床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庄毅海。此时此刻他的脸上还戴着呼吸器,身上大片的烧伤痕迹,看起来格外凄惨。
难道爆炸的时候,庄毅海也在场?
“……对不起若澜,”察觉到苏若澜有些震惊的目光,慕齐霜苦笑一声,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哭腔:“你舅舅他是为了保护我才会变成这样……”
“这是当初他欠你的!”
就在这时,慕南川打断了慕齐霜的话,眼中带着几分愠怒:“当初我就不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是你非要和他私奔,结果到现在,不仅没结婚,你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有!他就是死了,也是为当初的事情还债!”
“当年的堕胎药不是他的错。”慕齐霜盯着自己的哥哥,一字一顿道:“慕南川,你给我听清楚,是尹淑华给我用了堕胎药和让人失忆的药,也是她砸伤了我,害得我差点变成植物人!”
这句话让一旁的苏若澜也吃了不小的一惊,慕齐霜会说出这番话,就意味着她全部想起来了,当初在c市自己蒙受的冤屈,也可以洗清了。
“她是你的大嫂。”慕南川没有像慕齐霜那样激动,但显然也在发怒的边缘:“你宁可信一个对你始乱终弃的外人,也不肯信她?你是不是疯了?”
“我再疯,也比你这个被骗了将近三十年的人要强得多。”慕齐霜冷冷一笑,突然反问:“慕南川,你还记得一个叫云清溪的人吗?”
苏若澜睁大了眼。她没想到竟然会在慕齐霜口中听到云清溪名字。但转念一想,当时慕承舟去找慕齐霜,谈的就是云清溪的事情,显然这两个心思都格外敏锐的人已经发现了什么端倪。
“那是谁?”慕南川蹙眉。
慕齐霜静静地盯着他,冷笑一声:“她就是你当初哪怕被打断腿,也无论如何都要在一起的人啊。这么多年过去,你
就一直没发现吗?”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慕南川眉头皱得更紧,似乎完全不理解慕齐霜的话:“她是你大嫂,哪怕她做错了什么,也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干涉。”
他的态度很坚决,还带着几分不满。这让苏若澜也觉得有些神奇——慕南川和尹淑华分居多年,显然是早就没了感情,可如今他却这样袒护尹淑华,难道他真的没有发现,自己头上早就戴起了绿帽子?
慕齐霜眼中闪过一抹不忍,最后深深叹了口气:“我告诉你当年发生了什么。云清溪才是她真正的名字,当初她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借用了尹淑华的名字,而之后她早就死在了那场车祸里,取而代之的是尹淑华,只是一个长得相似又整了容的赝品,根本不是真正的云清溪!”
这句话一说出来,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仪器的声音时不时响起,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苏若澜只觉得难以置信,但慕齐霜的这句话,毫无疑问解决了她所有的疑惑——为什么慕承舟和慕知寒明明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两个人却长得这样相似。
“你好好回忆一下,”慕齐霜继续缓缓道:“车祸之后,她的性格是不是突然变了很多?还因为车祸伤到脸的缘故,坚持要去整容?你也发现了不对劲吧?可是你觉得愧疚,以为是自己对不起她,所以才没有想那么多……”
“够了!”
慕南川冷冽的表情终于崩裂,他用力一挥手,打断了慕齐霜的话,眼里充满怒意。见慕南川这副模样,苏若澜还以为他要对慕齐霜怎么样,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开口道:“慕先生,这里是医院,姑姑她还受着伤,希望你冷静一下。”
然而慕南川只是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转过身,大步走出了病房。
他离开之后,慕齐霜突然像脱力一般向地上倒去,所幸苏若澜及时搀住了她。
“你没事吧?”看着慕齐霜脸色惨白的模样,苏若澜担忧不已:“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不用了,若澜,我没事。”慕齐霜用力握住苏若澜的手,眼泪直接落了下来:“对不起若澜,是我害了承舟,尹淑华是冲我来的,她一定是怕我想起来,所以才想杀了我……”
苏若澜被慕齐霜紧紧抓着,虽然有些痛,可她早就痛得麻木了——连慕齐霜都这样说,就说明这真的不是一场噩梦。
慕承舟,真的不在了。
来这里之前,苏若澜一度抱着幻想,以为这是慕承舟和慕齐霜联合起来的一场戏,等一切水落石出之后,慕承舟就会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这里只有她和慕齐霜两个人,庄毅海也昏迷不醒,慕齐霜给出的却依然是这样的答案,让苏若澜绝望无比。事到如今,苏若澜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她要给慕承舟报仇,不管对方是谁。
“……姑姑,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苏若澜深吸一口气,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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