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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不能这么干等着,祁国的细作三番五次提醒我,我等得,我母妃可等不得。她现在生了病,不肯用药。
在尝试过贿赂宫官失败后,我剩下最好的机会就是在夜宴献舞。
8
那是一场新的胜利,祁国的降将在夏国朝堂受封,他们喝着酒,讨论着下一场庆祝应该怎么封赏。
舞姬婀娜,我举着扇子站在最中间,当所有舞姬花瓣一样弯下身体,我打开了遮住自己容貌的扇子。
原本还在大声说笑的降将都沉默了起来,所有人都回头看向宫殿最高的位置,而那个人正歪着头在看着我,他一杯接着一杯喝酒。
殿中氤氲着香气,这个人和曾经的小质子完全不一样,不,除了那张脸,什么都不一样了,他原本那些包裹在沉默和忍耐下的棱角都显露出来,锋利,强烈,充满了攻击性。
我的心跳开始加快,仿佛有什么在提醒我这一步很糟糕,但是很可惜,我已经回不了头。
我在后半夜得到了国君的召唤。
他并不住在这华丽的宫殿中,而是在另一处新辟出来的偏殿。
广场和台阶上随处都是肃穆的兵士,紧绷,沉默,我走过的时候,他们无声的目光钻过来,像蛇一样裹在斗篷,钻进衣襟。
越走近,我越感觉到不安。
那个宣旨太监将我领到门口就离开了。
门扉巨大,而里面一片漆黑。
我站在门口,呼吸渐渐急促。
「进来。」里面有人说。
我定了定神,走了进去,踩到了一件衣裳还是什么,屋里有淡淡的酒气,我走了一步,停在原地,没有人。
这时,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从殿陛上传来,居高临下,由远而近,从香炉到金柱,然后踏上金砖。
身后的酒气和冷香一起靠近,我下意识转身,却被那人按住了肩膀,我忍耐了这无礼的举动。
「你变了很多。」南宫轲说。
「人都是会变的,国主也变了很多。」我说。
他的手缓缓从肩膀移到我脖颈上,冰凉的手指贴住我的脖子,筋脉跳动着,他的指腹粗糙向前捏住了我的下巴,将我的脸连同身体缓缓转过来。
月光透过半开的门扉照进来,我在月光下,而他在阴影里。
「是你自己送上来的。」他的手指落在我的发簪上,轻轻一拔,绾起的长发倾泻而下,他的手穿过我的发,他的眉眼现在看起来称得上平静,「为什么来找寡人?」
我脸上是早已练习过千百次的柔软笑意,一手轻轻勾住了他的手,指腹缓缓插入他的指尖,不动声色将那枚发簪困在我的手心:「想见你,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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