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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当晚他们护送着王子逃离,取道东边跑向皇城的方向,现在是否都在坦雅的小阁楼里落脚呢?”
希林合计一番路线,先回去坦雅的阁楼,打听一下朋友们的情况,再去看望茜茜缇娅,最后回到圣天使大教堂。反正安塞尔、一只眼还有古温克他们最终都会回到大教堂的。
“他们全都是聪明的家伙,不用担心太多。”
傍晚之前赶到酒吧一条街。
“你们还好吗!”希林一进门就问。
“天呐,你回来了!”坦雅又惊又喜,“你的朋友坚称你有特别的逃生手段,不要我多问。我真不敢相信,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怎么会……我还有两件衣裳放在你这呢,肯定要回来的。”希林笑了笑。
“你的朋友们全都返回大教堂了,走的时候顺路把舞娘也送回家了。我跟他们也不熟,就没有挽留。不过文斯柯不一样,他和那几位不是一路人,他更愿意留在我这。”
低头一看,坦雅的阁楼已经容不下希林落脚了——画家文斯柯四脚朝天躺在地毯上赖着不走。
坦雅非但不介意,还自豪地说,“这位画家朋友说他很欣赏我,要以我为灵感创作一副画。”
“呵,是么……”
希林在狭小阁楼的梳妆台上倚着,坦雅递给他一杯冰镇的葡萄酒。
此时画家文斯柯正懒洋洋躺着,浑身散发出酒气。他昨夜宿醉,这会儿还没醒。也可能早就醒了,就是不高兴起身,在装睡。
“想不到你会跟他合的来。”
“他是艺术家啊!”
“什么艺术家,骗吃骗喝的手段吧……”
“你不信?”坦雅有证据。
坦雅的梳妆台上就摆着一副尚未完成的画作,绘画用的炭笔就随手扔在旁边,还有些涂抹画纸的纸团,看着邋遢的风格,就是文斯柯的手笔。
这是一张含情脉脉的侧脸,画中人低头凝眉、若有所思。长发飘逸,映衬着半张完美无暇的脸。分明寥寥几笔,把坦雅整个人的气质都拿捏住了。
“行吧,画小人儿这方面,他还挺有才情的。”
“别摸画纸,你把他的线条摸糊了!”坦雅把那张画当个宝贝,不让希林多碰。
听说朋友们都安然无恙,希林倒也放心,不必急着去找。至于那位王子,坦雅完全没放在心上。
“管他干嘛!反正他地位那么高,随便找到一个卫兵都会保护他。”
“也是。”
如果没记错的话,前不久文斯柯刚刚大加赞扬过茜茜缇娅的美貌,怎么这么快已经变心了?希林推推一滩烂泥一样的画家,打趣地问道:
“喂,你现在还觉得茜茜缇娅的美貌举世无双吗?”
“她?那个轻薄的女人,我对她的心已经死了,哼!我现在只爱这世界上最纯洁的少年。”
“呵……变心比换衣服还快。”
恐怕画家眼里的情爱跟普通人的理解完全不同吧?也不晓得文斯柯终日都在纠结什么,他一会疯狂坠入爱河,一会又失恋了自暴自弃,可实际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全都是他在自己的舞台上演戏。
在这碰巧遇上画家也是好事,希林的高塔图纸还要再委托他。
“文斯柯,醒醒!我有话和你讲。”
说着,希林从腰间小皮包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图纸,还有一个精致的玻璃盒子。
坦雅好奇地凑上来,影子里的恶魔也睁开眼偷看。
“这是圣天使大教堂?”坦雅好奇地问,“也是他画的?”
“是啊。”希林答道。“我要拜托他设计一座永恒的高塔。”
“嘻嘻,他画的高塔你也敢住进去?这个水平画点妖媚的舞娘也就算了,设计建筑?天方夜谭!”恶魔的眼睛在阴影里来回游走,笑嘻嘻地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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