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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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怀恩说喜欢他（第2页）

怀恩不明所以，“你在说什么？”

小宝看着他，咬牙道：“怀恩，你告诉我，你有没有……有没有可能喜欢我，只要你说有，不管多久，不管多少，我一定待你像从前一样好，比从前更好。”

怀恩只觉双颊烧得厉害，他没料到小宝会问得如此直接，他今日才刚刚思考过如何对待小宝，现在还完全没有头绪，小宝却现在就要求他给一个……承诺，他有种被人看穿了的羞恼和被逼迫的不耐，他撇过头，怕小宝看到他烧红的脸，“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小宝如坠寒窟，他所有的热情和爱恋都被冰刃刺了个遍，回过神时，眼泪又把视线弄得模糊一片，透过水雾他看到怀恩的脸在眼前放大，泪水被粗鲁地抹掉了。

“你怎么还哭，你眼睛通着水井的吗？还是不是男人，女人也不见得有你这么孬。”哭得他心烦意乱的，怎么会有这么没用的男人，他却不能把小宝怎么样。

小宝手就像有了自已的意识一般，抬起来就甩了怀恩一耳光。

怀恩毫无防备，被打懵了，小宝才意识到害怕，却收不回来了，干脆也豁出去了，颤声斥道：“小爷就是爱哭，碍着你什么了，你不喜欢我，我早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你他妈不喜欢我，干嘛成天找我，我碰你一下你都生气，你一来就一晚上，你还不许我哭，你他妈自已试试啊！”喝到最后声音都变成了哽咽，带着浓浓的鼻音。

怀恩还在发着怔。

小宝索性边哭边骂，“你就不是个玩意儿！没人性！我当时怎么就看上你了，我对你这么好，你他妈怎么就没长心呢！你要烦我怎么不把我踢远点，干嘛还成天找我！你不愿意，我就愿意啊！我是不舍得逼你，可你也太能占便宜了，我上辈子欠你的呀！”他越说越觉得自已可怜，索性扯开嗓子哭嚎，像要把一直以来的委屈都宣泄出来。

怀恩看着像孩子一样肆无忌惮大哭的小宝，连气都生不起来，若是常人敢这样对他无礼，早给他掐死了，可小宝一声声的哭诉，只让他觉得难受。小宝对他来说已经不一样了，就算不是他爹和他娘那样的关系，但他不会想和第二个人做这种事，也不会对别人付出这样的耐心。他知道他让小宝伤心了，可是他不懂怎样是喜欢，他对小宝，会是喜欢吗？他一时没有答案，只知道自已不想看小宝哭，小宝一直以来都在求他的“喜欢”，既然这样，不如答应吧。

怀恩将小宝抱进怀里，轻声哄着，“别哭了，别哭了，小宝，我有话跟你说。”

小宝哭得声音都直抽抽，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

怀恩贴着他耳朵说：“你刚才说的，其实……我可以喜欢你……”

小宝猛地抬起头，怀恩目光闪烁，羞得不敢看他，“我不知道怎样算喜欢，不过我不会再这样对别人，要是我喜欢上谁，一定是你，这样行不行？”

小宝惊骇地瞪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已听到什么了。

“你明白吗？我只对你这样，要是以后……我可以做你的……丈夫，像丈夫那样……我应该可以……”怀恩这段话说得异常艰难，他又羞赧、又着急，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已的意思，他想说他愿意把小宝当成自已的妻子，他不知道能不能给小宝要的“喜欢”，可是他会只当小宝一人是他的妻子。

小宝搂住怀恩的脖子，毫无预兆降临的幸福把他砸得声音直颤，“真、真的吗？”

怀恩认真地点头。

小宝怀疑自已在做梦，怀恩喜欢他的梦他做了太多太多次，从来没有成真过，以至于现在他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现实，眼圈又开始酸涩，马上就要变得模糊一片，他害怕等他能看清了，眼前的美景就消失不见了。

怀恩轻轻舔去他眼角渗出的泪，“小宝，我不会骗你。”心里这种柔软的情愫，如此地陌生，却如此地美好，这令人战栗的温情，让他的心脏涨得满满的，他意识到自已除了怀里的人，对世间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yu望，抱着小宝就觉得心安，这是不是所谓的满足？

平日能言善道的小宝，此时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怀恩搂着激动不已的小宝休息了一会儿，就把他拽起来赶路。小宝一路都跟刚过门的小媳妇儿似的，羞答答的一直拿肿得跟核桃似的眼睛偷看怀恩，出饭馆的时候一路上不晓得多少人在看他们，但小宝现在眼中无他，一心一意沉溺在巨大的幸福中，想着怀恩刚刚的话，嘴角忍不住就要往上翘。他现在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仰天长笑、拜天跪地，感谢各路神仙开眼，怀恩终于对他敞开心胸，本来他已经绝望，以为他和怀恩之间肯定完蛋了，没想到转瞬间拨云见日、柳暗花明。怀恩说会喜欢他！他对怀恩来说，至少是特别的。过去的付出一样都不白搭，这就是他金小宝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

他实在太想把激动雀跃的心情吼出来了，他金大少家财万贯、风流潇洒、福星高照、美人在怀，人生得意如斯，实在别无所求了。周围人再怎么看怀恩他也不生气了，看吧看吧你们看吧，看瞎了眼睛那也是我金大少的人，他真恨不得在怀恩脑门儿上贴着“金大少所有，毋念”。

看小宝喜上眉梢、得意洋洋的蠢样子，怀恩怎会不知道小宝有多高兴，他的心情也异常地舒爽，周身环绕着一种他从未体味过的感觉，无法形容的美好。只是一路被小宝这样看着，实在有些尴尬，他现在还有些惊讶自已能说出那番话来，回想起来都要不好意思，小宝如此肆无忌惮地看他，他却不太敢看小宝的眼睛，他扬起鞭子轻轻抽了下小宝，瞪了他一眼，“看够了没有！”

那一鞭子仿佛搔到了小宝的心底，那一眼在小宝看来万般风情，把他迷得魂儿都要飞上天了，他一把握住怀恩的手，嘿嘿地笑着，“怀恩，我今天太高兴了，我长这么大，今天是最好的日子，你这么美，我看一辈子也看不够。”

怀恩从来不喜小宝的轻薄之语，图惹人厌恶，如今听着，也是刺耳，却发不出火来，火气反而烧到了脸上，脸烫得厉害，他干脆扭过了头去。小宝眼睁睁看着怀恩的脖子，他感到心跳加速。小宝的手如今在怀恩手背上，感觉是如此地美好。怀恩依然扭着头，手却没有动，小宝像是得到了鼓励一般，飞快地凑上去啄吻了下他的脖子。

怀恩惊讶地回头，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慌乱，满脸通红。小宝也闹了个大红脸，他以前调戏小姑娘总是游刃有余，把人家弄得害羞不已，没想到怀恩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心如鹿撞，以前的那些经历跟怀恩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他现在才知道什么是心动、什么是真情，只要能跟怀恩在一起，他再不觊觎其他美人，左拥右抱齐人之福，比不上怀恩一颦一笑让他着迷！

怀恩佯怒道：“这光天化日的……你怎么这么无耻？”

小宝笑得嘴要咧到腮帮了，“他们爱看就看去，也没有哪条王法规定光天化日之下我不能亲我老婆呀。”

这一脸无赖的小贱模样，为何当初看的时候只觉得恶心，现在就觉得这么好玩儿呢？怀恩有些怀疑自已是不是跟小宝在一起太久脑子也出问题了，他反手掐了一下小宝的手心，小宝一缩，怀恩却一把抓住了那细嫩的手，“你说谁是你老婆，你害不害臊？”

小宝嘟囔着，“表里不一，光天化日你就装圣人，月黑风高你就跟狼似的，也不嫌累。”

怀恩给逗笑了，他凑近小宝耳边，“我不像你，白天什么样所有人都知道，我晚上……”

小宝脸也开始烫了，怀恩他再清楚不过，他想着就浑身发凉。

怀恩似乎还嫌小宝不够窘，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但你晚上的样子只有我能看。”

小宝觉得自已的心快要跳出来了，要比脸皮厚度，怀恩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他有他的顾及，调戏美人确实是种享受，只是这话茬再接下去，他怕晚上自已要以身伺狼了，他忙佯装看天，“不早了，咱们快点赶路吧。”

怀恩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一个漂亮的动作翻身跃上马，给小宝看得又流了半天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