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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的安夏说道:“姑娘如今正病着,不如我出去回了大爷吧,免得出去又着了寒,倒落了病根了。”
魏迟晚摇摇头,掀开了被子就要起来,安夏忙去又将被子替她盖了回来,生怕魏迟晚着了一点寒。
魏迟晚便伸出白洁的白指去拉安夏的衣袖,眼里好歹是露了一丝笑意。
柔声道:“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我不过是被侯府好心收留的,表哥一回来便来看我,显然是将我当做自家人的,我自得记着这份情义,若我避而不见,旁人不免说我作势,反倒落了人的口舌。”
说着便松了手指,对着旁边的阿杏轻声道:“你快去回了表哥,就说等我片刻,我收拾下便出去见他。”
她心底是想着,这个慕远青破天荒的过来,难道真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不成?
她重生一次,对前世的事也是记得清楚的。
这位表哥平时与她并不亲近,连话都是未说几句,来找她可能是真有什么事。
阿杏听了,点点头便要往外走,春喜忙叫住她,说道:“顺便去让外面的雁儿拿一个手炉进来。”
阿杏应着便又出去了。
安夏听了,只得去取了衣裳替魏迟晚穿衣,一边撅嘴抱怨道:“要不是景哥儿贪玩抢了姑娘的玉坠子摔了,姑娘何必情急去池子里捞,明明是景哥儿做错了事,大夫人却只是训斥两声便完了,反倒是姑娘受了寒气,生生病了这样一遭。”
“那玉佩姑娘姑娘看得跟自己命根子似的,景哥儿即便再不懂事,也不该这般直接去扯,说到底,不过是觉着姑娘好欺负罢了。”
春喜看了一眼魏迟晚,不免也不平的说道:“姑娘何必自己忍着,倒不如顺口给大爷说一说,以大爷那性子,定是能将景哥儿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这里说的景哥儿便大夫人的幺子,在家中排行老四,也是大爷慕远青的嫡亲弟弟。
魏迟晚下了床,听见说起自己那常佩的玉坠,不由敛了眉目。
她走到妆台前低声道:“何必再说这些,都已过去的事了,”又说道:“春喜,快来替我梳头吧。”
上辈子魏迟晚因着坠子的事,去侯夫人那哭了一场,可又有什么用呢?
慕景是侯夫人疼爱的幺子,非但没将慕景怎样,反而还训斥了她狭隘计较。
这辈子魏迟晚明白了,明知道可能落不得好的事,便不要去做了。
且不说慕远青与她也并不亲近,又怎会为了这样一件小事去训斥自己的亲弟呢。
那玉佩是魏迟晚母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了,只是佩子虽捞了起来,却已摔坏了。
两个丫头自是知道那玉佩的珍贵,但看魏迟晚神色,明白姑娘这是在忍着气儿,不由替着惋惜起来。
以魏迟晚这相貌脾性,随便放到哪一家,都是个出众的。
好好养着,将来也定是能嫁个好人家,替府里光耀门楣。
可偏偏这侯夫人不知怎的,处处冷淡,明里暗里的刁难着。
本是个富贵人,却要处处伏低做小。
偏偏姑娘还不争,让她们这些下人看了都干着急。
春喜替魏迟晚梳好了头,又取了一支云纹簪子替她簪上。
虽未施任何胭脂水粉,但魏迟晚静静坐在那里,便让人觉得是一幅画般。
当真是应了那句: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香。
安夏在一旁说道:“姑娘上些口脂吧,气色看着也好些。”
魏迟晚往镜中看去,见自己的唇色是有些白了,便抹一层了淡红的口脂。
涂完之后,容色便一下子明媚起来,也掩了大半的病容,又自是另一番美色。
这时雁儿也将一个巴掌大小的雕花手炉捧了进来。
魏迟晚接了手炉,又任着安夏替她系好了披风带子才带着春喜往外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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