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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剧情里保护的人,反过来从意外里救了我的命。
她救了我。
她不属于剧情。
她属于我。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为爱牺牲自己、成全大爱,报纸和沙龙都快把我吹成骑士里的“完美女性”了。
哪怕有心人想拿“我嫉妒艾尔”来做文章,也没有丝毫作用了。
书里给我敲定的罪名不再成立。
我可是“爱希恩爱到甘愿主动退出给他幸福”的人啊。既然我的爱已经完美到这等地步,又怎么会低俗地与他人去争抢呢?
既然已经不可能再发生里的断罪事件。等于说我们……至少她算是从剧情里解放出来了吧?
如果她愿意,我会充当她的“保护人”。在贵族的头衔还有效的时限内,尽我所能为她保驾护航。
如果她不愿意,可能她志不在官场,那或许我可以在她从宪兵队退下后,邀请她长住伊尔兰家……
各色念头在我的脑袋里转来转去,面上却不动声色。我与她一同坐在地毯上,我瞧见她的衣袖有一处撕裂,像是被刀刃直接割下来。另一边完好无损,袖口的银扣分外眼熟。
我跪坐在地毯上,长久地与谢伊对视,随即钻进她的怀里,抱住她。
“不要离开我。”我哽咽道,“留下来。”
她是我的。
她必须是我的。
……
伊尔兰伯爵一行人的车骑消失在街道尽头。宪兵队在做记录时,刻意隐去遇袭者的姓氏,以免给那位可怜的小姐的名誉带来不好的影响。
一位未婚的千金小姐,马车的车架在夜间行驶时遭遇袭击。哪怕她是受害者,名声上总会受损。
克莱芒从马背下来,随意将缰绳交给随从之一,缓缓走向那堆破损的马车车厢。
断裂的车辕、掉下来的门板、杂碎的玻璃风灯……一切在昭示着方才发生的祸事。
他浑然不在乎一个陌生人突闯进意外现场会引起执法人员的驱赶。随从里自然有人会替他处理世俗的一切,包括与这群吃税金饭得过且过的凡人打交道。
果不其然,当他的白袍荡过地面,信步漫游,好整以暇地欣赏这飞来横祸的现场时,一位随从正同宪兵队的长官交涉。
只需要简单地亮出他的身份:
“我们的主人,是裁决所长,赫尔南德斯阁下。”
长官身侧的年轻军官顿时垮下脸,露出那种最常见的,不忿、畏惧又不敢多言的神色来。
见多识广的长官可不会被这举动吓倒,紧紧追问:“那么阁下为何会在晚祷告结束后依旧在街上游荡,还出现在袭击现场?”
克莱芒的视线逡巡着,弯腰从尘土里捡起一朵凋敝破败的玫瑰。花朵已残,花瓣边缘枯干发黑。
像是从谁的发丝间掉落下来。
他的手指紧捏揉碎了干枯的残花,转身已是满面温煦开朗的笑容,和阳光一般灿烂。
“当然是蒙照女神的指引,前来对抗黑夜。”
他的语调如丝绸一般顺滑,对上宪兵队长官严肃的表情,和狐疑的眼神。
“夜晚是黑暗的裂缝。所有最可鄙的欲。望都会在夜晚,在太阳照射不到的地方孕育。我聆听圣音,蒙女神告知,今晚有邪恶在黑夜里行动。”他的手掌抚上胸口,一副忧国忧民的腔调,“在我们神圣伟大的哈德森主教治下,怎可放纵邪恶滋生?”
“何况,还有一周就是降临节了。”圣职者微笑道:“如此头等大事,当然不可有丝毫差池,对吗?”
克莱芒意味深长地说:“万一……出了点什么意外,导致降临节的祭祀仪式无法如常举行,那可就糟了。”
比如,主持仪式的主教阁下出了点什么问题,需要临时更换主祭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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