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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年月他爹去干嘛了?”李卓谷问完又看着何年月,因为看李驱强的表情也判断不出来到底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说,只得希望从何年月那得到答案,没有想到何年月却很实在地回答,“卓谷,我爹说了,何家村的事不能告诉外人……”
“我是外人吗?”李卓谷认为自己与何年月算是玩伴死党,不算是什么外人。
何年月想了想,在脑子中组织了下语言道:“你姓李,我姓何,不是一家,当然算外人。”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家的大马也不给外人骑……”李卓谷翻了下白眼,转身就跑,何年月愣在那,一直等到李驱强冲他点点头,这才撒腿追上去,两人在远处的草地中翻滚戏耍着。
李驱强看着已经快到入海口的帆船,穆英豪已经不在船头,虽然他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此人只是和何患一番对话就猜中了自己的身份,绝对不是个江湖神棍,会是什么呢?地师?赶尸匠?还是和自己一样是……
李驱强认为自己想得太多了,他这个叛徒在离开门派前就已经金盘洗手,现在能安安稳稳当个教书先生,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哪儿还有精力去管其他人呢?
帆船简陋的船舱内,四下都挂着穆英豪说不上名来的物件,表面挂着黑色的铁锈,随着船身的晃动而咣当作响。何患蹲在地上清点着船上的食水和干粮,判断着就算是要在那岛沿岸呆上四五天也应该不成问题,而且现在海事平静,日本人出来巡海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说不定哪天黄县也就彻底光复了。
“茅山铁衣门……”穆英豪冷不丁说了这么几个字。
“先生说什么?”何患抬头来看着穆英豪。
穆英豪笑道:“我说你撒谎了。”
何患忙起身来:“先生,我句句实话,没有半句谎言呀!”
“是么?”穆英豪走出船舱,来到船尾,指着入海口的方向,还能隐约看见何家村所排列的船村,“那个‘天宫至阳阵’明明就是那个叫李驱强的国文老师教你们布下的。”
“先生!这不可能!”何患一脸的吃惊,好像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一样,“我听家父说过,这个船阵是某个深夜一个老者前来教他所布的,看那李先生的年龄也不大,怎么会是那名茅山高人呢?”
“噢?”穆英豪摇头,“也许是我猜错了,但李驱强肯定是茅山派铁衣门的人,先前我对他所比的那个手势,是铁衣门的一种礼节,一般外人冒充不来。”
何患此时也不知道脑子怎么转得那么快,立刻问:“先生难不成也是……”
“我不是。”穆英豪笑着打断他的话,“我只是知道而已,我大哥曾经教过……”说到这穆英豪收起了笑容,想起了自己多年前就强制性遗忘的大哥穆英杰。毫无疑问,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何患等着穆英豪继续说下去,却见穆英豪脸色阴沉,也只得转身回船舱内继续清点东西,不再询问。谁知道刚转身,穆英豪却道:“茅山派下属有数个分门,铁衣门只是其中之一,其实分门,也不是指分家,只是各门行事方式不一,铁衣门就是个例子,世人闲话江湖,江湖之中又有异术之分,通常被认为是异类,与所谓的其他江湖门派不同,而且异道也有正邪之分,铁衣门在异术者眼中就被看做是亦正亦邪,因为他们行事手法过于毒辣,对于妖魔死物,从不留情,哪怕是被死物附身之人还有一口气能救,为了彻底消灭,他们也不会顾及人命。”说到这穆英豪又抬手将自己的长发给扎起来,盯着海面又道,“但看那李驱强的面相,不是血腥之人,也许从一个斩妖除魔的卫道者,变成教书先生,也是有苦衷的吧。”
“也许……”何患点头,对甲板上忙碌的三个男子喊道,“过了前面的海流,就降帆,咱们顺着海流绕岛一圈,先看看情况再说!”
“大哥!再绕一圈肯定都天黑了!我们还是直接靠岸比较安全!”船尾的一个男子道,手搭凉棚看着远方若隐若现的何家村岛。
何患顺手拿了一个斗笠罩在那名男子的头上,看着远方深吸一口气摇头道:“不行,必须先绕岛一圈,如果那些东西在,我们肯定不能靠岸!”
“那些东西?”穆英豪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扎好头发,“你现在应该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全村男子离岛的?”
何患刚要张口解释,却看到穆英豪从包裹中拿出了一支快慢机手枪,顿时脸色一变,旁边那名男子也是突然间抓紧了桅杆,担心穆英豪是个假扮成批命先生的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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