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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凝宁懂了。
这件事被几位高门夫人同时撞见,根本瞒不住,京城贵族中所有认识徐芳的人想必都知道了这事。
她在家里是三房的姑娘,可在外头人看来她就是徐家的姑娘。
所以不但她自己的婚事受牵连,徐蓉的婚事也会有影响。
如此想来,薛凝宁稍稍原谅了徐蓉的无礼。
徐蓉正是议亲的年纪,徐芳出了差错,令她没法议亲,怪不得言行适当。
“相公,我们能不能帮帮芳儿啊?”
“这事恐怕不方便插手。”
“为何?”
“芳儿父母俱在,又有祖父祖母,她的婚事哪里轮得到我们来管?”
“我就是担心……”
“别担心了,等祖母给她们说亲的时候,我留心一下。”
徐芳犯的这错在徐宴眼中算不得什么。
既然徐芳对薛凝宁好,那他可以对徐芳多一份关心。
上辈子徐芳的婚事似乎是在南京的姑姑帮忙说的,南京虽是好地方,到底远离父母,孤立无援。
得到徐宴的保证,薛凝宁总算笑了。
见徐宴坐在这里安安静静地帮自己洗花瓣,薛凝宁问:“你不用去衙门吗?”
“赶我走?”
薛凝宁摇头:“不是,你在这里陪我,我很开心。”
徐宴满意了,解释道:“我在翰林院告了五日的假期,明日陪你回门,后日便要回去当差了。”
“如此。”
看着薛凝宁满心欢喜的模样,徐宴失神了。
两世了,他和薛凝宁做了三十年夫妻,却是头一回陪她在自家院子里坐着闲话。
“宁宁。”
“嗯?”
“我们在院里种些花,可好?”她喜欢花,那他可以为她杂植花草。
薛凝宁摇头:“松柏苍翠,若是在院里杂植花卉,倒坏了却了斋这份清幽。况且,若不是这一圈松柏,咱们俩也不能坐在这院子里说话了。”
那倒是,却了斋四周松柏挺立、浓荫蔽日,炎炎夏日里依旧清凉。
临近午时的太阳透过浓密的松针,也只能在院子里投下一下曲曲折折的金色光线。
“那咱们就不动前院,在后院种些芭蕉,垒个假山,倒也生动。”
等后院布置起来,他便可以牵着薛凝宁的手在窗前看雨打芭蕉。
薛凝宁还没说话,彩笺走过来禀告:“公子,夫人,段姑娘来了,说给公子送东西。”
徐宴沉默。
“请她进来吧。”薛凝宁只好发话。
人都来了,当然得请进来。
段语芙一进院门,便看见他们夫妻二人坐在小院里洗花瓣的情景。
而薛凝宁见她走过来就直勾勾看着徐宴,心中有些不自在。
不过,令她意外的是,原以为徐宴跟她很熟络,却没想到徐宴专心致志地摆弄手中的那只石榴花,连头也没抬。
徐宴这样,难道又要自己跟段语芙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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