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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身体砸在椅子上,年久失修的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格隆多烦躁地抓了抓自己油腻的头发,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一群废物,真当我是开善堂的吗?”
就在刚才,他接待了一群来自与格隆多商会关系密切的小商会代表。
这些平日里点头哈腰的家伙,今天却一个个面色凝重。
原因很简单,他们从格隆多这里进的货,以及支付的货款,都在运输途中不翼而飞了。
“真是可笑,东西丢了就丢了,凭什么要我来承担一半的损失?难道不知道货物出售,概不负责吗?”
格隆多越想越气,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
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小商会还有利用价值,他早就把他们轰出去了。
这些家伙私底下干的勾当,他可是清楚得很,什么贩卖奴隶、走私禁药、倒卖魔物素材,简直无恶不作。
而格隆多,正是他们最大的客户。
“哼,看在你们还有点利用价值的份上,这次就先放过你们。”
格隆多阴冷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知道,这些钱迟早会回到他手里,而且只会多不会少。
那家商会,关系网错综复杂,格隆多还需要他们继续存在。
至少,在顺利舍弃诺诺利克之前,这些家伙不能倒。
诺诺利克当然有用,但格隆多从没想过要一直留着他。
钱,对格隆多来说,从来不是问题。
但诺诺利克,就像一匹桀骜不驯的烈马,手握着理性的锁链,随时可能勒死骑手。
这头野兽,嗜血成性,在散发着铁锈味的浑浊泥潭里,疯狂地来回践踏。
格隆多丢给他的奴隶,那些肮脏的勾当,根本无法真正满足他。
他享受着格隆多为他安排的一切,却又在享乐中,流露出一种极致的无聊。
虽然诺诺利克确实有能力,但风险太高,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反咬一口?
而且,当初的契约里,可是清清楚楚地写着,可以随时解除契约。
如果只是普通的解除契约,他大概会像个孩子,失去了心爱的玩具,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那样一来,格隆多在暗处的势力,就会大打折扣,以后的生意,也会麻烦不少。
必须,找个合适的时机。
至少,在完全掌握那些家伙的渠道和关系网之前,格隆多还不能轻易动他。
格隆多深吸了一口气,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是必要投资。”
他低声自语,仿佛在说服自己,又仿佛在坚定信念。
商人,就是将金钱投入无尽的洪流,使其翻滚、激荡,最终汇聚成财富的海洋。
而为将来铺路的钱,每一枚都闪耀着希望的光芒,绝不会白白浪费。
“那些家伙也不是傻瓜,哪怕是为了那可笑的颜面,他们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出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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