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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潜和崔耕本来就有渊源,总不至于为了一个妓子为难他,遂点头打圆场道:“崔县令还是太莽撞了,人家李小娘子也未必知道有这番典故,下不为例。”
随后,又温言抚慰了李云莺几句。
李云莺倒是非常客气,表明全是自己的错,怪不得崔县令。
经过了这么一个小插曲,现场气氛也缓缓冷了下来,张潜觉得挺没意思的,过了一会儿就宣布散去晚宴,一个妓子都没留。
不过,他命人把崔耕和孟神爽留了下来,在刺史衙门的厢房中候见。
……
厢房中,仅崔耕和孟神爽两人。
孟神爽瞥了一眼崔耕,声调低沉:“崔县令今天大出风头,嘿嘿,想必张刺史今后会好好关照你的!”
“有劳挂怀哈!”
崔耕耸耸肩,揶揄道:“孟总管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的糖霜作坊吧,别折腾完家底儿到时候发不出饷来。我可是听说最近丽竞门散了不少人啊!”
“哼哼,不劳崔县令费心,本官手里边还是有些底子的。”
“就是不知那些底子能撑多久喽!”崔耕道。
“你……”
孟神爽骤然发现,崔耕这张嘴真是贱,说风凉话还真说不过他。
正在这时,一个三十来岁,满脸精悍之色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面色肃然道:“崔县令,刺史老爷有请。”
“好的!”
……
到了屋内,崔耕给张潜见礼。
张老头非常客气,站起来亲自以手相搀,道:“都不是外人,无需客套。崔县令快快请起,坐!坐!”
“谢大人。”
崔耕在胡凳上坐稳之后,就赶紧解释今天的事,道:“不是下官有意扫张刺史的兴致,实在是……”
他也不隐瞒,把自己和孟神爽的恩怨,以及李云莺对自己的说的那番话,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
张潜听了眉头微皱,道:“这里也没外人,老夫就称你二郎吧。”
以张潜的身份叫他一声二郎,倒显得关系亲热些。
崔耕赶紧道:“固所愿者,不敢请尔。”
张潜这才继续道:“二郎啊,你和孟神爽之间的事儿,老夫也听说了。你仔细琢磨琢磨,把孟神爽宰了,真的就高枕无忧了吗?”
“嗯?”
他想了一下,回道:“虽谈不上高枕无忧,但总能让丽竞门消停一段时间吧?另外,下官和丽竞门现在结了大仇,已是不死不休之局!大人你有所不知,丽竞门在扬州……”
很快,他便将丽竞门杀了淳于良的妻子及房客二十余人的事,详说了一遍!
张潜听完不由震怒:“在扬州城内,他们焉敢如此嚣张?真…真是好大的狗胆!”
“可不是吗?”崔耕又道,“丽竞门仗着来俊臣在长安朝廷中呼风唤雨,根本没把地方官放在眼中!就算彻底根除不了丽竞门,但剿除孟神爽,总能打击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吧?”
张潜沉吟了半晌,最终摇头喟叹一声,道:“二郎,不是老夫不近人情,委实是我不能帮你对付孟神爽。”
啊?
崔耕面色顿时一垮!
上官婉儿好不容易才将张潜调任扬州来,怎么关键时候张老头还掉链子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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