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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蓝色的衣衫随风飘着,衬得肌肤越加白皙,似乎要飞走,小小年纪便已经看出日后的倾国之色。
孙策回神,轻笑一声,扭头走进船舱。
楚楚也收起了笑容,回头继续吹着江面的风,看着天上的飘动的云。
即便不知道小黑带来的信上写的是什么,她也能猜到几分。
何太后为了防止外戚干政,继续扶持宦官对抗外戚,想以此形成制约。
也许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决策在后来会害死自己的兄长,也并不知道她没有了兵权的支持,她的太后之位就是镜中花水中月,谁能都觊觎。
历史的每一个拐点,在后人复盘之下看来,竟都是如此的荒谬。
也许比起被这个世界同化,更让后世人绝望的是,你知道这个王朝将倾覆,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人心难测,欲壑难填。
这世道缺了一个贤能者压住天下所有的人心浮躁,九州注定了要走向四分五裂的局面。
楚楚他们一行人回程途中并不算顺利,依旧有小股的流寇不怕死的想要劫船,最后皆被斩落江中尸骨无存,而她见多了竟然也觉得已经见怪不怪了。
到了淮阴之后,楚楚便去接碧溪和幽从一起回程。
碧溪伤势严重,好在有幽从这些时日的细心照料,虽然还需要静养,但是已经能够下床行走了。
加上船上还有华佗这位擅长治疗外伤的神医,楚楚请他帮忙诊治,从对方口中也得到了碧溪恢复得不错的诊断,楚楚这才松了一口气。
众人在淮阴休整了一日,之后便乘船一路回到了寿春。
船停稳在渡口,正准备下船,楚楚便见到了岸上站着一个翩翩少年。
少年看上去十六七岁的样子,面容长得是十分秀气,穿着一身青衣,手中拿了一把扇子一边给自己扇风,一边迈着大步子朝着船的方向走来,看上去脾性颇为急躁。
幽丛候在楚楚身边,忍不住道:“女公子,是盈公子。”
说完她又忍不住疑惑:“盈公子不是在洛阳游学吗?怎这般快就回来了?”
楚楚尴尬笑笑:“我叫他回来的。”没想到她这个便宜兄长回来得倒是挺快。
她想到自己信上写得内容,心中琢磨着,阿兄不至于过于生气……的吧?
等下了船,楚楚赶紧跑到了孙策和周瑜身边,老老实实的跟紧两人,试图躲过桥盈的目光。
孙策看着走来的桥盈,又低头看着一脸心虚的小孩,乐道:“他与你长得有几分相似,看年龄应该就是你阿兄桥盈了,你怎么这副表情?”
楚楚拉着孙策的衣袖:“阿策兄长,你得救我。”
他乐了,一猜一个准:“你是不是在信中胡说了些什么?”
楚楚没否认:“我寻思着,我要是单纯劝阿兄回家,他不一定听,就跟他说我快要病死了,让他赶紧回家,我想见他最后一面……”
在孙策越来越冷的目光中,她声音越说越小,随后觉得自己这样过于心虚了,她又补充了一句:“阿策兄长,这是善意的谎言,你不懂。”
孙策冷哼一声:“是吗?”
楚楚镇定点点头:“是的是的。”
她又揪了揪他的袖子,仰头一脸希翼的看着他:“阿策兄长,等会你在我阿兄面前帮我说些好话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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