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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晓峰摆摆手,“我就爱吃原味的,蘸上糖就尝不到黍米的香味了。”
“村里的许多长辈也爱吃纯槲包,不喜蘸糖,看来,你们都是老吃家呢!”胡冠军说。
“在我们那个年代,一包白糖就可以串亲访友,可见它的珍贵之处。穷人家买不起白糖,包了槲包就这么吃,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后来生活好了,有了糖,却没有多少老人愿意蘸糖吃,为啥?就是因为一个习惯问题,老人们适应了以前的生活方式,他们不愿意去改变。”赵晓峰放下槲叶,正要擦手,胡冠军又递过来一个槲包,“再吃一个,好事成双。”
“这……”赵晓峰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好!听你的,再吃一个。”
看胡冠军他们不动,赵晓峰招呼说:“你们也吃呀,来来,都吃,都吃。”
胡冠军拿起一个槲包,陪着赵晓峰一起吃。赵钰的伤口隐隐作痛,没心情吃饭,就在一边陪坐。
后来,得到消息的徐三叔赶了过来,他带了一瓶酒,要给赵晓峰接风,徐连翘看饭桌上没什么下酒菜,就去伙房准备了几样小菜,端了上去。
“谢谢。给你添麻烦了。”赵晓峰向徐连翘表示感谢。
“麽事。都是最简单的菜,就是我水平不行,不知道您吃不吃得惯。”徐连翘说。
“哎呀,翘翘,你就别谦虚哩!咱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你做饭好吃!”胡冠军插言说。
赵晓峰低头看着桌上青翠欲滴的山野菜、时令菜,金黄的炒鸡蛋,鲜嫩的五香羊肉,不禁食指大动。这些菜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每一盘菜都很有特色,尤其是在颜色搭配和摆盘方面的表现,无不让人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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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竖起大拇指夸赞说:“看这颜色就想吃哩!”
徐连翘笑了笑。
“你叫……翘翘?凤凰村现任村支书?你伯是……徐振江?”赵晓峰看着徐连翘。
徐连翘点点头,“是哩。”
赵晓峰多看了徐连翘一会儿,他指着身边的空位,邀请说:“翘翘,你来,坐这里。”
徐连翘看了看赵晓峰与赵钰之间的空位,犹豫着说:“不合适吧。我坐这里就好了。”
她指着面前的空位。
赵晓峰却拍拍椅子,态度坚决,“坐这!等下,我找你问点事情。”
赵钰在一边扯了扯徐连翘的衬衫衣摆,“叫你坐你就坐。”
徐连翘不好再推辞,走过去,坐在两父子之间。
赵晓峰拿起一双干净筷子递给徐连翘,“吃吧,忙活半天,肯定饿坏了。”
徐连翘接过筷子说了声谢谢。
赵晓峰左右张望了一下,“那个年轻人呢?”
“您是说小广麽?徐小广。”徐连翘接话说。
“啊,对,小广。他见我在镇上雇不到车,就主动找我搭话提出要送我一程,见我拎着东西,他还把我送过吊桥,一直送到这里。可就是他那辆摩托车太旧了,这一路上把我颠得啊是晕三倒四的,老骨头都要碎了。不过小广的行为值得提倡表扬,他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帮助人,做好事不求回报,真是个好娃子啊!”
做好事不求回报?
好娃子?
若是赵晓峰知晓他口中的好娃子徐小广是个整日里泡网吧、打游戏,又时不时的逮着赵晓峰这样的外乡人骗路费的浑小子,他还能笑得出来吗?
怪不得徐小广听到赵钰喊赵晓峰爸的时候,脸唰一下就变了。就连徐连翘喊他喝羊汤,他也不理,撒丫子就跑了。
这小子。
原来是做了亏心事呀。
徐连翘笑着摇摇头,没有拆穿“好娃子”的真相,只说小广累了,回家睡觉去了。赵晓峰还挺遗憾,让赵钰回头带他去小广家当面致谢。
赵钰也是忍俊不禁,他轻轻咳了两声,提醒赵晓峰,“爸,开始吧。三叔和书记还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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