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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浥县大牢。
一缕阳光从碗口大小的窗户上射了进来,铃儿微微眯着眼睛看了看,又低头看向了依旧还睡在稻草上的小姐。
她心里长长一叹,从此往后,再也没可能沐浴在那阳光之下听小姐弹琴了。
她的身手比简春夏低了一个品级,看得出来那小丫头并没有要杀她的意思,她是被活生生给累得虚脱,然后从那屋顶上掉了下来,正好被下面的季星儿给逮了个正着。
可小姐不应该啊!
只有许小闲一人去追小姐,小姐也是三品的身手,那许小闲屁都不是,他是怎么缠上了小姐等到了简春夏跑去的?
铃儿死活就想不明白这其中是个什么道理——小姐两剑就可以将许小闲给宰了,可结果呢?许小闲全须全尾,小姐却昏迷不醒。
一定是小姐心慈手软,结果现在好了,一家伙被人家全给撸了。
对了,小姐屁股还流血了,许小闲,你这该死的东西,你究竟对小姐做了什么?
铃儿深吸了一口气,望了望那一束阳光,长长的一叹,又看了看这冰冷的牢房,心想这就是囹圄,这就是命。
小姐命不好啊,往后余生,莫要说报仇了,就连自由都完全失去。
……
……
家是温暖的。
季月儿看着季星儿极为关切的问了一句:“妹妹,你这鼻子……怎么感觉越来越塌了?”
季星儿的胸口就像被姐姐刺了一剑。
“还不是为了你的许郎!昨儿晚上我为他流了两次血!加上前面的,一共六次了!赔钱!”
季月儿目瞪口呆,妹妹也不容易啊,她从荷包里摸出了两个铜板拍在了季星儿的手里,“辛苦你了!”
说完这话,季月儿转身就走,从后门而入,去了许府。
季星儿昨晚上都流了两次血,那许郎呢?
他会不会更惨?
昨儿晚上忙活了大半夜,许小闲日上三竿才起床。
一番洗漱之后,他开始在闲云水榭前扎马步——昨儿月下追云十三娘,他忽然发现自己也挺能跑的。
从凉浥城到将军亭,少说也有十来里地,他居然一路跑到了,虽然累成了狗,但这成绩令他很是满意。
云十三娘和她那婢女铃儿都被丢在了县衙的大牢里,许小闲本想将她们丢在自己家里,这样审问会方便一些,结果小姨和小姨子都不同意,她们瞪自己的那两眼里蕴含深意,似乎担心自己会对那俩女人做点什么。
我是那样的人么?
一想起昨儿晚上趴在云十三娘身上的那尚未感觉到的柔软,还有那近在咫尺的漂亮脸蛋,许小闲觉得自己就是那样的人。
君子不好色,乃是真小人,许小闲羞于与这样的人为伍!
呆会得去一趟县衙,亲自去审问这主仆二人。
自己一个人去,坚决不能带上小姨和小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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