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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倾墨却并不理会瑾诺的调笑,依然坚持问着正题,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瑾诺:“所以,瑾公子你考虑得怎么样?”
瑾诺叹息一声,饮罢杯中酒,才说:“其实就算你今天不来找我,我也会答应与萧天离联手的。”
“哦?”这倒是齐倾墨没有想到的。
“是啊,只是还没下定决心,因为我并不是很信任萧天离,但是你都拿出凤血环要挟我了,我再没有多想的理由了。”瑾诺的笑微微有些苦涩,好像在被逼着做一件极不愿意的事情一样,这在他永远温和的脸上倒是很少见。
“凤血环对你很重要?”齐倾墨只听萧天离说这镯子可以改变天下大势,可是像瑾诺这样一个显然对天下没太多兴趣的人,怎么也会看上这只镯子。
“对,它对我来说很重要。”瑾诺看着桌上的凤血环,语气忽然有些飘忽,甚至像是在呓语,看着镯子的目光悠长而远,似乎想起什么遥远的事。
齐倾墨收回如一泓血一样赤红的凤血环,重新戴回手腕上,举起酒杯对瑾诺说:“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瑾诺碰杯,两人仰头饮尽。
躲在楼上的萧天离与萧遥神色迥然不同,萧遥摸着下巴感概:“这小妮子有两下啊,你跟玉菩萨说了快一年都没说成的事,她两言两语就敲定了。”
萧天离半倚着窗子,手上提了壶酒对着灌了一口:“瑾诺答应她是不过因为凤血环罢了。”
“那镯子的确怪异,不过齐家那妮子这么大摇大摆的戴着,就不怕有人来抢?”萧遥想的东西永远与常人有异。
萧天离盯着酒壶发呆,口中说道:“那镯子认主,齐倾墨戴上了,除非她死,否则谁也别想成为下一个主人。”
“这么厉害?那杀了她就是了。”萧遥觉得以齐倾墨的战斗力,要杀她实在不值一提。
“叔你好烦啊,这镯子没那么好戴的,柳安之说得没错,这镯子会要了她的命,你知道吗?”萧天离心里烦闷得很,闹心的话脱口而出。
萧遥却沉默了一会儿,靠在另一边的窗子上发了会呆才走过来拍着萧天离的肩:“小离,如果你喜欢她,却还是让她戴上了这凤血环,你就是个畜生禽兽。如果你不喜欢她,那她戴上了也跟你没多大关系,是她自愿的,这世道要得到一些东西就自然要失去一些,这很公平。”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喜欢那个女人?心肠歹毒,手段残忍,整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连自己亲姐姐都不放过,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我疯了才会喜欢这样黑心冷血的女人!”萧天离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挥着酒壶连声说话,连酒壶里的酒水洒了也不曾发现。
萧遥出人意料地没有嘲笑他,而是静静看着楼下街道上那一抹单薄的身影,黑心冷血,残忍歹毒吗?为什么他看到的只是一个女子在权利的漩涡中奋力生存呢?那个女人曾大闹凝晖殿,以一女子之身力抗皇后与宰相府,只是为了一个无关重要的婢女。
这样的人,应该不是冷血的吧。
“你在看什么?”萧天离探出头,却正好看到瑾诺替齐倾墨轻提了下过长的男子长袍,以免踩到跌倒。
那时月光很温柔,街边的人流穿梭如背景,齐倾墨微低着腰,及腰的墨发洒在胸前,瑾诺神色温柔得如屋檐上浅挂着那一弯新月,细碎的笑意就藏在他眼角处,两人就这样啊,凝成了一方天地,旁人再无法插手进去。
“瑾诺对她……很不一般啊。”萧遥自言自语轻声说道。
而萧天离握着酒壶的手不自觉地发紧,心里有某个地方很不痛快地难受着,揪得他的心一阵阵难过发疼,连喉咙也有些发紧,甚至有些恼恨齐倾墨为什么不推开他,为什么不避开?像她那样清冷如冰的人怎么会允许瑾诺去碰她的衣服?
而下方的瑾诺则是心满意足的笑容,果然齐倾墨听了他的话就不再阻止自己的举动了,他说的是:“我答应你的唯一要求是,你必须要来一趟宣摇国,不管是什么时候。”
齐倾墨本要制止瑾诺的举动,听了他的话却停了下来,去宣摇国做什么?那里跟自己并没有什么牵连,除非是这个镯子跟宣摇国有什么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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