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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1。回城
“他知道吗?”诺兰问。
“他不可能知道。”白薇摇头,“我没有告诉他。”话虽如此,但她心中却犹豫起来,路易看起来并不像一无所知的样子。
诺兰“唔”了一声,不再多问。他转而看向白薇膝上的旗袍:“这件衣服很别致。”
白薇弯了弯眉眼,将旗袍展开:“母亲曾说,这是东国姑娘穿的服饰。我只听她说起,还没有试过。”
诺兰拄着下巴,好奇地打量着旗袍。这旗袍立领窄腰,裙边往大腿跟处开叉,不难想象女子穿上后该是怎样的玲珑妩媚。
“什么是及笄?”诺兰似乎很有兴趣。
“东国女子十五岁及笄,意味着从女孩向女人的转变。”白薇笑着说,“大概类似于多伦的成人礼。行及笄礼时,女孩子要有母亲亲手做的衣裳,还要有一个发簪。这个发簪将由父兄为女孩子戴上,东国人也称此为‘加簪礼’。”
“发簪是什么?”黑莓眨巴着眼睛。
“一种头饰。”白薇比划着,“大概这么长,像一根小棍子,上面雕着漂亮的花纹。当你把头发挽起来的时候,簪子能固定住你的发髻。”她把长发高高挽起,给黑莓做了个示范。
黑莓长大了嘴:“喔,我明白了。发簪就是雕着花的小棍子。”
“对。”白薇莞尔,“挽发在东国习俗里也有些讲究,比如在婚礼之夜,新郎会……”她忽然顿住,为什么要给他们讲这些。
对面的坐垫上,一人一鸟一眨不眨地瞅着她,就等她给下文。
“新郎会干什么?”黑莓着急地扑棱了两下翅膀,“交-配吗?”
白薇一呛,剧烈咳嗽起来。她咳得连脖子带脸都红了:“你这小鸟懂得倒不少。”
黑莓一脸无辜:“这么基础的东西,很难懂吗?”
它扭头看诺兰:“难道只有我懂?”
诺兰大掌一拍,将黑莓从头到脚压成了个柿饼子:“听故事的时候,话不要太多。”
白薇咳完了,清了清嗓子,语气平平道:“新婚之夜,新郎会亲自将新娘挽发的簪子取下来。随后新娘的一头青丝便会散下,与新郎的发纠缠在一起,正所谓结发为夫妻,白首不相离。”
诺兰听得津津有味,未料黑莓又挤出一个疑问:“不对呀,新郎头发那么短,怎么可能和新娘的头发缠在一起?”
白薇思考了半晌,温柔地回答:“所以像黑莓这样,毛发这么短的,在东国是不会有小姑娘喜欢的。”
这话似乎说得狠了,黑莓如遭重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诺兰有些不忍:“这下它要难过一个晚上了。”
“没有关系呀。”白薇凑过去,悄悄对黑莓说,“她们不喜欢你,我喜欢你呀。”
虎皮鹦鹉忽而打了个嗝儿,从爪子往上腾地红了。
诺兰揉了揉太阳穴:“你这样说,它该膨胀了。”
白薇别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一时未忍住,嘴角溢出了一抹笑意。
马车正行到半道,突然停了下来。卢克在车厢外喊:“有一辆马车过来,路太小我让他们先过。”
乡间小道虽窄,但也不至于容纳不下两辆马车,除非另一辆马车的规格超乎寻常。
白薇心念一动,抬眸望向路的另一边。
迎面而来的是一辆四轮三驾马车。拉车的三匹黑马是从东博罗引进的混血良驹,非一般人能得。整个车厢大得足以容纳六个人,车厢外头以鎏金装饰,一直盘绕到马车底端。细看鎏金的花纹,竟是一簇簇盘根错节的三叶藤。
黑莓跳到了车窗沿,探头探脑地往外看。
“噫。”它皱了皱眉头,“这味道我不太喜欢。”
那辆马车很快从他们身边驶过,溅起了一地泥泞。白薇还在收拾脑中的思绪,卢克就窜进了车厢。安普接替了卢克的车夫位置,驱着马车往前驶去。
“喏,费舍尔大人的车驾。”卢克努努嘴,示意刚刚过去的那辆豪华马车,“那个方向除了圣玛丽恩教堂,就是瓦多佛庄园。教堂已经烧毁了,你们说他这是要去哪里?”
白薇不以为意:“尸体烧得连灰都不剩了,他去做什么都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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