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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软还在吊着针,瓷白面容在冰冷的白炽灯光下近似透明,纱布在她头上围了一圈,更衬得她脸型小巧。
顾斯年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眼神从滴落药水的吊瓶和管子上移开,落到她扎着针的手背上,而后又转向她的脸,眸子微黯。
她睡着了,睫羽紧闭着,呼吸时胸膛微微起伏,看上去异常乖巧。
顾斯年喉结上下动了动,眼神几乎是黏在她的唇瓣上,但其实她此刻的状态并不是很好,唇上起皮干燥着,微微发白。
他却着了魔似的想贴上去尝一尝。
最后还是只轻柔的落在了她覆着纱布的额角,纱布略微粗粝的触感磨了磨他的唇,错觉般的品尝到了几分少女微热的体温。
浅浅的甜香氤氲开来,被他捕捉到。
顾斯年等着吊瓶中的药水一点点滴完,眉眼间未见半分不耐。
阮软再度陷入了沉睡,修复身体的损伤,同时药物也带来了几分作用。
他看着医生拔去吊瓶针头,接手按住她手背上的针孔,有少量血液冒出染上止血贴,询问了医生后他抱着她出院。
宽大的外衣几乎将她整个人裹在里面,她还熟睡着,脸颊红扑扑的,没了以往的排斥,此刻毫不抗拒地窝在他怀中。
火车包厢中,帘子和窗都紧紧闭合着,没有一丝风泄进来。暖黄的灯光从头顶照射下来,阮软的脸埋在他的怀中,大衣遮挡着她的脸,在营造出来的黑暗环境中,她睡得香甜。
耳边是火车哐当哐当的声音,他凝视着她,目光像是要穿过遮挡视线的布料看到她的脸。
长时间没有动过的姿势有些发麻,却还是舍不得把她放下。
冥冥中命运又给了他一次机会,他一定要牢牢抓住,他本也不算什么好人,趁虚而入又如何?
怀中的娇躯又被往里面拢了拢,力道珍重而克制。
阮软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下了火车,移动的黑色轿车中,她躺在顾斯年的怀中,脸颊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前,身下大腿上的薄薄一层肌肉轮廓被她感知到。
她还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地想要起身远离,眼中的几分懵意瞬间被吓的消失,却被人按着背阻止,“小心!”
头顶几乎是同时覆上了一只大手,温热的体温熨着她的发顶,脑后的伤口被她的动作牵扯到,她轻嘶一声——
撞击感隔着手掌传来。
“伤口疼吗?是不是撞到了?”
车内的光线昏暗,他看不清她的具体情况,紧张的问道,掐着她的腰把她放到了一旁的座位上,接着头顶覆着的手才放下。
落在她身上视线的存在感明显。
阮软却没有回答他,刚才……她害他撞到了手。
“……对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的。”她嘶哑的声带发出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闪避着不敢望他,细微的肢体语言都诉说着她对他的恐惧和排斥。
顾斯年一时间感到有些无力。
他深知不能再这样下去,若不强势主动些,她恐怕永远不会打破那层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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