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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怀瑜小鼻子朝天,可得意了。
袁怀璞笑得格格叫,可开心了。
他们的爹翻个白眼儿,这样的儿子亏我怎么生出来的。而且,幸好幸好,没养在京里。要是养在京里,只怕别人坐席面,他们得坐在屋顶子上。
也就这样吧。
父栽树来子乘凉,这其实早给当老子的面子,也有表兄们以前没疼小弟,现在弥补的心情,袁训也能明白,也就不再多说。
大家推杯换盏,饮起酒来。
……
酒没有几杯,袁训醉意上来。他的儿子们笑声不断往他耳朵里灌,而哄他们的是他曾认为此生难以相和的人。
他们认真的哄着袁怀瑜袁怀璞,把招待小王爷都放在后面。只要小小子们喜欢,龙二当厅打拳给他们看,龙三使一回刀,龙六在说射箭,让兄弟们嗤回座位。
射箭是家传功夫,谁不会?论不到你老六来显摆。
射箭是压箱底的功夫,龙六这是讨好之举,结果拍到兄弟们马蹄子上面,让押回去老实坐着。
龙七笑话一个接一个,说些小孩子们爱听的,哄得袁怀瑜袁怀璞从头笑到尾。
正眼也没有看过袁训,袁训却神思幼年。
小弟最小,最小懂事就晚。他也曾想过和哥哥们玩耍,但他们不带他,给他满满的恶意,直到袁训对他们彻底死心。
现在儿子们是这里的座上宾,看这座位,大于他们的表兄表姐们。这么小,就当成大人来认真对待。
旧事,难免萦绕一回心头,再如碎雪遇风,碎了,化了吧。
余渍寒浸心头,再就消失无踪。
当旧冤不再有,唯有情意浮动。
大好男儿全是不紧要处不动情,再者一堆表兄们哄着两孩子正出尽法宝,袁训不去打搅,装着小解走出来。
雪中寒冷,把他怦然心动的兄弟情压一压,不那么沸腾,人也好过些。这就飞雪中漫步,尽情的散起闷来。
月洞门内,一个身影伫立,看过来。
他面无表情,长身玉立。早年是斯文有余,如今刚毅增多,也有大丈夫之感。
余伯南。
本城府尹余大人不知何时站到袁训身后,飞雪呜咽中,等候着。
袁训停下脚步,他也没有话说,也原地站着不动。
雪花很快把两个人发上肩膀铺上一层,晶莹的反射出他们的内心。
相对,犹都有怨。
余伯南恨袁训不奇怪,这是窃珠贼不是吗?
但袁训也恨余伯南。将军先开口,满满的斥责:“你又要来败坏宝珠名声了?你休想!”
余伯南万没料到当年旧事袁训也知道,一个想法从脑海中升起,是宝珠告诉他的?不不不……宝珠不是这样的人。
对宝珠的信任,对自己的信任还要强烈。余伯南顿觉全身千疮百孔,无法再面对袁训,只把心头要说的话愤然吐出:“你!好好保重自己!”
袁训愕然。
“不要伤到,不要残疾!你既夺走宝珠,就得照顾她一辈子!不然,我不放过你!”
话愤击,踉跄而走的人却是他自己。
对着那雪中歪斜的步子,余大人也有了酒。袁训默然过,忽然道:“对不住!”
余伯南身子一震,嗬嗬放声冷笑。
对不住?
你还真说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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