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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了,再晚一些就追不上銮驾了。”
她起身往外走,殷稷抓着她的手耍无赖:“喊一声,就一声。”
谢蕴目光越发警惕,打从发现龙撵上的那些东西,她防他就跟防贼一样,殷稷叹了一声,“我真没想做别的。”
想了也不会说。
“你走不走?不走我自己走了?”
殷稷这才跟上来:“走走走。”
玉春刚好进来寻他们,迎面瞧见两人,知道这是要回去,连忙侧身让开路,却被殷稷拉住了胳膊:“回头你再让太医做两盒,就放在你身上收着,别让她瞧见。”
玉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两盒是指的什么东西,脸色颇有些一言难尽,这只是听了个书,这么就扯上这茬了?
半年前那个清心寡欲的皇帝呢?
“是,奴才一定好好收着。”
但玉春如今已经学到了蔡添喜的精髓,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答应得十分诚恳。
殷稷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尾巴似的追上了谢蕴,玉春连忙抬脚跟上去,却瞧见不远处有个妇人正看着车驾,确切地说,是看着正在上马车的殷稷。
这些年刺杀实在是太多,玉春下意识就警惕起来,盯着那人看了两眼,可很快眼底就闪过了震惊,这人看着好生面熟,像是两年前被师父撵走的……
他扭开头没再多看,心思却有些不安宁。
当年内乱之后,虽然胜了,可因为代价太过惨烈,皇帝大病一场后便一蹶不振,偏那时候这位萧懿夫人堵在宫门口说要见皇上。
蔡添喜唯恐她这时候再去殷稷心口扎刀子,就暗中让薛京将宋汉文流放了出去。
大约是得了这个消息,这位萧懿夫人便没再出现过,时间一久他们就都忘了。
现在看见人他才想起来,宋汉文的流放之地就是徒河,而那地方距离这里不过半日路程。
但这内情从来没人和皇帝提过,眼下他自然也不敢多言,抖开缰绳就催着马车走了,等萧懿夫人挤开密集的人群走过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将她远远落下。
“阿稷,阿稷!”
正耍着无赖要谢蕴再喊他一声的殷稷动作猛地顿住,那动作太过突然,即便是正因为他的胡闹而有些焦头烂额的谢蕴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了?”
殷稷没言语,只是侧耳又听了听,可入耳的只是滚动的车轮声。
“听错了。”
他将思绪抛在脑后,也是,萧懿夫人怎么会在这里?即便在……
他也不想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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