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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知,云霄宗为天下第一大修仙宗门。
宗门便位于群山环绕间,云雾缭绕中,仙气袅袅,若御剑飞上半空,便能看到一幅烟雨蒙蒙的美妙场景,仿佛置身于诗画之中。
可真到了山脚,却会发现真正的宗门其实设立在山顶之上,其建筑高耸入云,若非有御剑飞行的本事,绝计到不了真正的宗门。
而拨开那层层迷雾,便能看清这天下第一大宗并非如说书先生口中那般奢华富丽。
这里没有金碧辉煌的宫殿,也没有数不清的珍宝瑞兽。
除了建得高了些,便是宗主的居所,也与普通百姓的房屋没什么不同。
唯一有所不同的,便是单独作为一峰居所的玉含宫——那是修仙界第一大能玉含仙尊的居所。
因着对方喜静,且听闻其为凡人时便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便单独开了一峰,建了一座宫殿为居所。
便是云霄宗的宗主,也甚少能入玉含宫做客。
“知错了吗?”
玉含宫内,偌大的宫殿空无一物,唯有一人跪坐在前,一人站立在旁。
跪坐之人腰腹上缠着三道厚重的锁链,那锁链通身散发着鎏金的梵文,那是镇压邪魔的手段。
此人只是套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白色里衣,不知是衣服原本就不合身,还是身材过于瘦弱,那领口竟敞开露出了大片胸口的白嫩,修长的双腿跪在地上,什么都遮不住。
他双手被高高分开,用锁链吊着,袖子滑落至肩部,双臂白皙得不像话。
五官被那披散而下的墨发遮住了大半。
看着虽狼狈,却又莫名有种残忍且勾人的魅惑……
身着白衣的玉含仙尊就站在秦至面前,温润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却还是上前一步,将对方的脸抬起。
那张脸其实很好看,是那种俊气中带着几分可爱的好看,眼睛原本是又大又圆的,瞧着十分讨喜,可此刻却成了代表邪魔的异瞳。
左眼成了赤瞳。
捧着这人的脸,玉含仙尊又耐心问道:“知错了吗?”
秦至的异瞳是涣散的,空洞的,原本嫣红的薄唇也失去了血色,他就这么毫无情绪地怔怔望着玉含仙尊。
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娃娃。
玉含仙尊却还是继续问道:“秦至,你知错了吗?”
他就像是一个执拗的孩子,非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惜秦至仍旧没有回答他。
玉含仙尊眼底逐渐浮现出失落和难过,他垂眸,看着秦至腰腹上的锁链还有梵文在转动,说明这人还是堕魔之身。
宁愿被困在识海的噩梦中,也不愿清醒,面对现实吗?
他到底还是把秦至带回了云霄宗,可看着对方身上留下的法术痕迹,不敢再轻易动用法术强行废去他的修为。
一是担心秦至会在挣扎中留下很多的堕魔痕迹。
二是此法过于凶猛,虽说秦至堕魔时间尚浅,看他心怀怨恨,魔气正是强烈的时候,若是他强行用法术将他一身修魔术法废去,对方强烈反抗,他们两个都不会好过,秦至更有可能因此送命。
玉含仙尊敛下眼眸。
更重要的是,他如今是偷偷将秦至带回来,想在师兄尚未发现之前先把秦至这一身修为废去,没了这堕魔之身,师兄便也不好太过为难秦至,所以如今尚不能闹出大动静。
所以他翻阅了所有古籍,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法子为他洗去魔性。
痛苦是痛苦,可至少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秦至也无法挣扎。
唯一难的,便是秦至容易陷入自己识海的噩梦中,若他始终无法战胜自己的心魔,这一生便只能这般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
玉含仙尊自然不能看着他这般。
右手抬起,掌心便立马显现出一碗浓黑的汤药。
用法术凝聚出一把匕首,玉含仙尊伸出左手,那匕首便毫不留情割破了他的手腕,红中带金的血液便滴落在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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