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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停了,案几上铜炉摇晃,有清淡的宁神香飘出来,“噗噗”的燃香动静,不合时宜地让人想起天命书里的燃香声。
猫公终于从巨大的冲击中回神,跳上桌:“你们、你们二人居然那样?”
羲灵心忖,这猫和主人一样焉坏,知道就好,干什么还要说出来?
猫公看向她道:“你好坏,居然这么主动,给我老大下药。”
“不、不许再说了。”羲灵口舌打结。
少女面色潮红,指尖扣着桌案边缘,目光躲闪,天命书的余韵一潮一潮拂来,她根本不能缓下心绪。
羲灵道:“下次我们看天命书,你这只猫不许再看。”
猫公炸毛,躲到谢玄玉身边,借他的手臂遮住羞愧的神色。
羲灵想自己都没羞愧,一只猫羞成这样做什么,目光追随着小猫,却见谢玄玉蹙眉,似乎坐不习惯,稍微换了个坐姿。
过了会,他仍是坐立不安,收拾好桌案上兵书,起身淡淡道了一句:“还有事,先走了。”
“好。”羲灵没有挽留,看着那人起身往外走。
猫公跌跌撞撞,一路踉跄跟出去,好几次撞到案几,又爬起来,跟随主人扬长而去。
风从窗外进来,吹卷走殿内的热气。没有他在,羲灵紧绷的身子也渐渐松懈下来。
得亏他走得及时,再待下去,羲灵还不知要窘迫成什么样子。
她和谢玄玉只是普通同窗关系,做过最出格的举动,也只是在花枝节上,她拉着他跳舞,甚至连手都没有牵过,就算有,也顶多只是手与手短暂地无意相触。
可天命书一打开,就给二人展示了那样暧昧画面。
羲灵连自己怎么回到寝殿都记不清了,躺在床上,望着头顶帐幔,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还是郎君床帏之中的样子。
劲瘦宽阔的肩膀、流畅的手臂线条、腹部堆砌的肌肉,还有被烛火晕得异样英美的面庞……
凤鸟族民风开化,羲灵几次随着父王去兵营,也见过不少灵卫练兵、赤膊操练的样子,翼族的男儿们已是身量匀称,个个精壮,羲灵见惯不怪,可谢玄玉仍旧是她见过最出挑的一个。
若只是亲眼看到天命书里画面就算了,偏偏人置身其中,能与书中人同感。天命书中画面一次次浮现,一遍遍提醒她细节。
羲灵眼中泛红,想到自己深陷云被中,看他慢慢解开革带,那声音如雪砸在窗台上,是极其轻微的。
他俯下身子,慢条斯理问:“怎么这么心急?”声音如同砂砾磨过她心尖,是低柔沙哑的。
他去解她小衣的带子,修长的指骨抚过她的锁骨,指尖温度是清寒的……
此前在神府中,他看她的目光不含任何情。欲,可在那一夜,在那香的作用下,她引火自焚,那目光像是要将她里里外外吃干净。
这和他们现实中经历一遍,有什么区别?
羲灵长发散开,枕在云枕上,睁开眼睛,眸中清波晃荡。
书中自己吃亏倒是算不上,她在他的帮助下,功法的确得到大大精进。
但现实中的自己,和他什么都没有……
早知如此,就该将天命书下卷都先破译一遍再看,此后就不必再寻他帮忙。
自己竟如此经不起撩拨,放在外面,定然要被戏谑说丢小鸟的脸了。
羲灵脸颊埋在枕头里,红晕漫到脖颈处,羞耻极了,口中溢出“呜”声。
雨停后,泥土的芬芳混在闷热的晚风中。
山下小院,柴扉的门推开,一人一猫的影子投在墙壁上。
猫公一回屋,便窜上窜下,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卧龙看着猫公来回在屋内跑动,道:“你疯了?”
默不作声看着窗外的谢玄玉,终于开口道:“你干什么?”
“我、我……”猫公答不上来,自己在天命书里撞见那二人调情,还看了那么久,尴尬得想要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猫公四处跑动,缓解心中的羞愧。
自己火烧火燎,反倒谢玄玉像没事人一样,懒洋洋靠在窗边,手臂随意搁在窗台上,目中倒映着苍翠的远山。
猫公跳上他身侧的窗台:“天命书居然是这样不正经的书,你看的感受和我看的一样吗?就是作为旁观者,看你和小青鸾的事,一幕幕画面从眼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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