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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跃一拍桌子站起来:“来卖猪的人。”
这个答桉……
金厂长很不满意。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哎!”林跃叹了口气:“我不帮你解决肉制品厂的难题,我的猪卖给谁?”
金厂长说道:“我的意思是,你今年才多大,为什么懂得这么多?”
林跃说道:“因为我走南闯北,见过许多世面,想的比你多,脑子比你活。”
金厂长没有因为他的贬低而不高兴。
“你叫什么?”
“这个问题李金泽会告诉你的。”林跃屈起手指敲敲桌子:“开票吧。”
金厂长:“……”
半个小时后。
李金泽看着从窗口领出钱来的林跃,直到现在还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陈兄弟……”
林跃看着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心说你可真会套近乎。
“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有空常来。”
李金泽的行为属于没话找话,其实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得这么做,得没话找话,因为这个连厂长都能搞定的少年,以后肯定会发达的。
林跃给这句话逗乐了,有空常来?来这干什么?逛窑子么,果然是个当屠夫的料,天都聊不好。
本来人就闷,还去干屠夫,别人膈应他的职业避之若免,恶性循环之下,交际能力也就30分。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话一点没错。
“好。”
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想法,林跃挥挥手,拉着空掉的板车走了。
……
卖野猪获得的钱比预想中还要多一些,总计332块3。
他先去把平板车还了,往门缝里塞了2块3毛钱的零头,算是租车费用,这才踏上回家的路。
接近中午的时候来到县城,他没有立即回陈家去,去了一趟西门老街。
虽说已经是1982年秋季,做小买卖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不用再担心像四五年前那样会被抓进去教育,但是敢摆摊的人对比大众依然是绝对少数,很多土屋的门锁着,看来主人还没有把它们改造成铺面的意识。
街边的摊位多是卖小商品的,像小孩儿的衣服,鞋子,袜子,家里用的鸡毛掸子,竹篾,扫帚,簸箕等等,用砖垫起来的平板车上,花椒、桂皮、八角、香叶这些调味品装在一个个磷肥袋里等人选购,当然还有深受穷人喜欢的烟叶,每每有人在摊位前面停住,满脸皱纹的老农就会叭叭地抽两口能呛死人的旱烟,抬头看一眼。
“卖糖葫芦,糖葫芦唻……剔核的,白糖的。”
一个穿着青色中山装的老人推着生锈的二八杠经过,后面是扎满糖葫芦的草靶子。
前面几个小孩儿的目光被他吸引,头随着自行车移动。
林跃在一个卖鞋袜和手套的摊位前面停住,只见不同颜色的棉线袜叠放在一起,便宜的锦纶丝袜用皮筋箍住,近几年流行的尼龙袜则一个一个摊开,更前面易被客人取到的位置是鞋子和手套,鞋子种类较多,有老布鞋,胶皮鞋,护士鞋和冬天穿的大头鞋,手套种类少,就是干活儿常用的白色劳保手套和用一根绳连着的闷子手套。
“解放鞋怎么卖的?”
摊位后面站的老板娘赶紧把小半个烤地瓜塞进嘴里,用手指比了两个数,含湖不清地道:“2块9一双。”
“便宜一点。”
林跃拿起面前的绿皮解放鞋仔细打量,又看看自己的脚。
本来脚上的布鞋就穿了很久,昨晚走那么多山路已经烂的差不多,他可不想回到村子被熟人透过鞋尖的洞看到里面的脚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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