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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没什么。”司机点了根烟,把车开走了。
楚子航和恺撒把大多数设备都装在了背包里,恺撒把摄像头夹在了毛衣领子上。
“标记到这里了吗?”恺撒也点了根烟,自从到了中国境内,他身上就只剩下了路明非献殷勤给的“软中华”,看在路明非把那条烟当个宝似的面子上,恺撒也不好意思不收下,事实上这就跟那个雨夜在漫画店里喝到的速溶咖啡而已,不值得品尝,但值得尝试。
“确实到了。”楚子航回答。
“你不奇怪吗,”楚子航盯着远处那条路,“什么言灵需要维持这么久,还没有杀伤力。”
路明非搓了搓冻僵的手,他一路上一直大脑高速运转,甚至没有感觉到寒冷,现在吸到了二手烟的味道,好像尼古丁也冲进了他的脑袋,让他一下子回归了现实。
“没什么奇怪的,说不定也是像老大的镰鼬一样,毕竟我们也不知道归息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路明非跺了跺脚,觉得自己身上都能扣下来冰碴子了。
“我靠,你们赶紧下决定往哪边走吧,天要黑了,我看这要下冰块,我就要冻在原地了,不是我说什么,”路明非抖了抖胳膊,“我觉得这个巨大号的电池我提不动了。”
“你冷吗?”楚子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路明非猛地抬头,才知道原来这两个人对气温根本没什么感觉,但是自己虽然体格变强了,心态却还是习惯春困秋乏夏打盹冬眠的。
“没……好吧,有点。”路明非把手又往衣服兜里缩了一点。楚子航把手伸过来,闭了闭眼睛,路明非觉得一阵暖流贯彻全身,但是另一边的恺撒惊恐的回过头大吼了一句:“你他妈别用言灵!”
楚子航立马停下。
“他们给你的说明书上没写近距离用言灵会反噬吗?我现在脑袋疼的很!”恺撒把烟踩灭在脚底下,抱头蹲在马路边上,但手里还紧紧的抓着那个白色的器皿没有放开。路明非见状知道自己惹祸了,要不是他手里还提着那个巨大号的电池,他真想扇自己两巴掌,自己的嘴什么时候能管住那几句垃圾话可真是要流星撞地球了。
“没有写,抱歉。”楚子航把蹲着的恺撒拉起来,恺撒拽着线把显示屏平衡着,路明非看着这景象竟然想到了自己在高中的时候,经常有小混混放学出去抽烟喝酒,喝的烂醉了就在街边上捂着肚子捂着头,大喊“哥的命运哥自己主宰”“为什么XX班XX不爱我”“老子不想上学了”之类的,看来不管是什么年龄段的人,蹲在马路边上总有一种颓废的感觉,如果说总有那么几个中二的地方在所有怀着一腔热血的少年少女们心里,那一定就是拐角巷子,天台,马路边,也许会有无数个人像动漫里面一样,希望在放学的晚上拐过小巷子,看见一个重伤的人,然后就和他签订了契约成为了马猴烧酒,或者成为了拯救世界的英雄。但还有一种人,拐过了小巷子,什么都没发生。
后来他们中的前者成为了路明非,后者成为了以前的路明非。
“哎哎哎师傅停一下——”路明非看到有电动三轮就赶紧去叫,萧条的马路上只有卡车在跑,要等到下一辆拉人的车路过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骑车的是个约莫七十岁的老人,腿脚似乎有一点问题,车也是四处漏风,后排的座椅就是缠着布的木板凳,这种车其实是用带货斗的三轮改装的,在上面围上一圈红铁皮车顶就算是一辆“小红皮”了,现在大城市一般管的严,不允许这种车在路上跑,只有这种连出租车都罕见的乡镇才拉客的比较多。
一路上是老式的民居,路两边有低于中间路面的地方,还有不少人正在收摊,卖的都是农产品和禽类,应该是一个小集市,路果然和路明非想的一样,非常颠簸,有时候路明非都怀疑车要翻了,这也严重影响了显示屏的清晰度,不过在楚子航手中的缩略地图仍然显示了金色的标识,说明这两个女孩来过这里。
雷声接踵而至,路明非全身都紧绷着,这种声音总能让他精神紧张,有段时间他做梦都满脑子是这个声音,他觉得自己都快成神经病了,每次不管在哪里,都是下着大雨,龙啸,枪炮声,还有背景音乐一样循环播放的雷声,所以他已经养成了习惯,听到雷声恨不得把枪都拔出来。
“要下雨了,对引导仪有影响吗?”恺撒问。
“对信号接收有影响。”楚子航答道,他确实也不知道有没有影响,因为这个现装现卖的东西甚至连试验品都算不上,世界上没人有这玩意的说明书,“一小时十五分钟了,换我来。”楚子航把手里的显示屏递给路明非,路明非没有接。
恺撒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楚子航,“用君焰引导?你想把这里炸了?”
楚子航盯着自己的手,“我回来后,掌握了许多信息,像是凭空编写入我的思维一样,比如君焰可以小面积的升温,也可以改变介质的温度,我顺着这个思路,甚至觉得可以远程控制定时引爆介质,只是还没有实验过。”
路明非对此也表示奇怪,怎么自己在尼伯龙根里就没得到点什么有用的信息,除了属于黑王的非常少一部分模糊的记忆,其他的什么都没记住,如果按照楚子航的这种说法,那路明非应该从幼儿园就在尼伯龙根里面上,多在那一天智商高一百,现在他估计要赶牛顿超爱因斯坦了。
“你把这些事告诉学院了吗?”恺撒又点上一根烟。
“没有,这不是什么好消息。”楚子航摇了摇头,把右手放到了那个白色的器皿背面,猛地把手腕一转,路明非觉得自己身边直接从冬天变成了春天,就差百花齐放百鸟齐鸣了。白色器皿上金色的花纹立马变成了血红色,像是岩浆一样在表面流动。恺撒感觉温度不对就第一时间放手了,不然现在他这双手估计要烧成灰。
“你这是什么原理?”恺撒用那种在家族会议上审视叛变者的眼神看着白色的器皿,好像这个东西现在就能置他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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