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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啊,你怕是不知道那许怀信是个什么人。”
“人间君子许大人的名字,谁没听说过?纸包不住火,大人这事,从当初就该清楚,终有一天是瞒不下去的,也就只能想想怎么将功折罪了。”
“就不能想法子,让那许大人来不了?”一直没说话的师爷突然开口说道。
月姑娘笑着看着他:“暗杀钦差大臣,可是死罪。”
“无人知晓,便是无罪。”
月姑娘嗤笑了声:“大人若有此能耐,只管去做,在下祝您马到功成。不过这杀头抄家的事,可莫要连累了旁人。”
“相爷派姑娘来此,莫不是只来看笑话的?”知府眯起眼道。
“当年大人为相爷门客,得了举荐来一方当上这知府。不过,大人可还记得,这些年,与相爷来往的书信,除了那封求救的之外,还有几封?”月姑娘摇着茶杯,慢悠悠的说。
知府怔了怔,怒道:“姑娘这意思,是真来看本官笑话的?本官这些年孝敬相府的东西也不少吧,出了事,就想摘干净?”
“怎么,是相爷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大人您克扣赈灾粮草?大人莫不是觉得自己躲不开,便想拉相爷一起下水?”月姑娘的眼神骤然变得锋利起来,“大人若但凡有些脑子,就该知道,什么东西能拿,什么不能拿。天灾难民这么大的事,是您想瞒就能瞒得住的吗?”
那知府看见她的眼神莫名一哆嗦,赶忙道:“不敢不敢,下官只是一时糊涂。只是下官对相爷忠心耿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所以相爷这不是差我来了吗。事到如今,大人莫不是还想着能全身而退?能保你条性命大人就该谢天谢地了。”她上一秒还好似生气,下一秒便又换上了那副微笑的脸。
“若只是单单保住性命,我现在逃走便完事,何苦劳烦相爷?”
月姑娘笑吟吟的瞧着他:“看来,大人还是舍不得这些身外之物。在下倒是可以为大人指条路,只是走不走,能不能走,还是要看大人的。”
她勾了勾手指,附在知府耳边,朱唇微起,小声道:“还记得那活菩萨吗?”
“活菩萨?”
师爷听见这三个字,也抬起脑袋。月姑娘看了那师爷一眼,媚声道:“罪是死罪,犯罪的人却不一定是谁。大人只需找到他,将一切罪责推到他身上便好。就说,有人趁乱煽动百姓,同官府作对,以官粮冒充私粮,意图谋取私利。当地百姓对官府意见如此之大,并非你这知府的过失,而是有心之人在挑拨。至于粮草,你早早的便分发下去了,只是百姓以为是那活菩萨给的,所以,才说你没发。如今街上那么多难民,并非因你克扣粮草,而是因粮草不够。反正今年的赈灾款还没往下拨,这个由头也用的过去。”
知府连连点头,深思一想,又担忧道:“只是,这话过于牵强,那许大人能信吗?”
“他信不信的重要吗?”月姑娘笑道,“许大人为人刚直,眼中揉不得沙子,是优点也是缺点。没有证据的事,就算众口一词,他也不能拿大人怎么样。”
知府听后点头:“确是此理,许怀信办过这么多案子,也没听说过哪个是没证据擅自抓人的。还是姑娘聪慧。”
“不敢当。只是大人若想用此法,还是要快些找到那活菩萨的下落。快马加鞭,也不过这几日的事了。”
“姑娘放心,本官这就派人去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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