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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子里来了官兵,所有人都慌了神。
守着杜鹃的几人心想当家的计划定是失败了,当即抓住杜鹃。
“你们要干吗?!”杜鹃吓得挣脱起来,男人的手劲很大,抓得她手腕生疼。
“放了她。”当家的立刻阻止他们。
几人愣住了,按计划,失败了就得弄死杜鹃;当家的这是在搞哪一出。
杜鹃趁机挣脱开来,跑向官兵一伙。
看到人群中那个熟悉的身影,仿佛是找到了救命的稻草,奋而跑向她。
“找个大夫来。”知县认识她,虽然只是见过几面,也没说上过话。
看到李芜悦的衣服被鲜血染红,杜鹃一下子懵了,她颤抖着喊道,“常姐!”
常姐不解的望向寨主,寨主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去帮忙。
“扶进房里,”常姐赶忙过来,朝一旁的人指挥道:“去我家拿药箱来。”
眼看这人群一窝蜂的往房里涌,常姐立马大喊,“都出去!人挤那么多我怎么救人?!”
人都轰出去了,只剩知县一人留在此,杜鹃也想留下,但常姐怕她见到这画面被吓晕过去,让她在外边等着。
杜鹃强忍住泪水,就站在门口担心的望着里边的人。
“老大就不该放你走,晦气的东西。”那刻薄的声音,杜鹃一下就听出来了。
她转头就看到那张刻薄的脸;哪怕被几个人架着,女人那嚣张的气焰却丝毫不减。
突然火辣辣的痛感从女人的脸上传来;她惊诧的望着杜鹃,对上那通红而泛着怒气的双眼。
“你就应该被那大火烧死,”杜鹃说得咬牙切齿,“毕竟是你自己放的。”
“你说是就是?!你有何证据?”她还在嘴硬,“你有个屁的证据,要不是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个灾星!”
“啪!”
又是一巴掌,这次的力道比之前更大,牙齿划破了嘴,鲜血从女人的嘴角渗出来,满嘴的腥味。
一旁的官兵全然不顾杜鹃对女人动手,只是津津有味看着这场戏。
女人顶一句,杜鹃回她一巴掌,直到她不敢回嘴为止……
李芜悦的伤情最终被稳住了,常姐从屋子里出来,告诉杜鹃可以进去了。
杜鹃连看都不看女人最后一眼,回身进到屋子里。
她坐到床边,一下没注意到还在旁边的知县,眼里只有李芜悦。她伸出手轻抚床上人的手,自己的手掌现在又疼又麻,但是能再次触碰李芜悦让她感到安心。
“我想,你是知道那一天李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知县语气柔和,不像平常审问犯人,倒是像一个慈祥的长辈。
杜鹃轻轻点头,将关于飞雀帮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就连自己的事也和盘托出……
知县听完她所讲的一切,沉着脸,似乎在思考什么,许久才对杜鹃开口,“……你也不过是身不由己。”
杜鹃本以为他会大骂自己,甚至将自己抓起来关进牢里治罪。
没想到,回应自己的居然是温柔的安慰;知县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只是一个温柔的长辈,对待自以为犯了错的孩子那般,“若不是你,怕是连悦儿都不在了。”
杜鹃不知所措,她这一辈子都在被责骂,父母骂她没用,哥哥说她是拖油瓶,自己还老是做一些错事,就连自己也慢慢将所有的问题都归咎在自己身上。
“但……要不是因为我,老爷一家肯定会好好的……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都是我……”她用手拭去留下的泪。
“我与李老爷从小便认识,那时我们都还没化作什么乾元坤泽。”知县将手绢递给杜鹃,“我们上的同一所学堂,只是我家道中落,家里无法再支持我继续上学,父亲当时就想,若是我化作乾元,就算倾家荡产都要让我继续上学。可惜,天不随人愿,让我化为了中庸,而母亲也跟别人跑了,只剩下我与父亲二人相依为命。但我还是想继续学,只是家里已经没钱了,我只得尽快找些活做,帮家里分担些;但是老李知道我是个读书的料,所以他隔三岔五的给我带些书看。在熬了一段苦日子后,父亲也走了,只有我孤身一人。那时刚好老李接手家里的生意,他便想助我考学;好在最后我没辜负他的期望,考中功名,回到这里当了知县。”他望着杜鹃,看她已经听得入神了,“以前我也会想,若是我化作乾元,或许就不用受这些苦了,母亲也不会离开我们,父亲也不会落得这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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