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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不学好,出来做贼,说,你是跟着哪个牛马日的出来的,有多少人?”
“咱是跟着头领来的,有三十多把刀,有七十多副弓箭……”
趁着薛珍珠在那里审问,沈光和捉了这活口的老兵们交谈起来,“这伙贼人武备如何?”
“武备差得很,用的都是骨箭居多,不过警觉得很,咱们差点就空手回来了。”
老兵里有人答道,亏得他们这回去的人里,有擅长使套马索的,才抓了个活口回来。
“郎君,那伙贼人胆小得很,怕是不敢过来……”
沈光没说话,这些沙漠里的马贼和强盗,大都贼得很,真正莽的都是那些入秋后涌入安西的草原蛮子,几个部落联合后往往敢朝那些大商队下手。
“郎君,这小贼是回纥来的,他们七十多号人,只有三十多把刀,穷得很。”
听着薛珍珠的回禀,沈光心道难怪这伙贼人和前两日跟着他们的有些不一样,“你把他带过来,问问他想活想死!”
很快那年轻的回纥小贼就跪在了沈光面前,眼神里满是恐惧,沈光已经从薛珍珠口中知道,这个回纥小贼才十七岁,看着还挺壮实的,不像是吃不饱的样子。
“你们的人藏在那里?”
“不说是吧,耶耶最喜欢和你这种小贼讲道理了。”
薛珍珠拔出了他那柄刻字的刀,狞笑看向那小贼,然后这个十七岁的回纥少年吓得便把什么都给招了,“往太阳落下的方向一直走,那儿有处绿洲,首领便在那里停驻。”
“王旅帅,你带龟兹队走一趟,剿灭了这伙回纥强盗。”
“喏,郎君。”
王犇领命,而那些龟兹良家子都是欢呼起来,他们没想到那么快就能捞到仗打,一个个喜笑颜开,然后在老兵们的吆喝下检查武器,开始披甲。
他们穿的都是镶嵌了大块铁片的皮札甲,是沈光从龙五那里淘来的那些豪酋的私军甲胄,这防护力自是没法和唐军的制式明光甲比,可是也好过不着甲。
薛珍珠同样兴冲冲地带上了当了带路党的回纥小贼,说不定这回他手底下又能多几个使唤的回纥奴。
……
大半个时辰后,一路驱马小跑的队伍便停了下来,从马上下来的回纥少年指着前方凸起的沙丘道,“咱们的驻地就在那儿,我真的没有骗人。”
听过薛珍珠的转述,王犇自派了两个老兵到了沙丘那边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王旅帅,那回纥小贼没骗人,那沙丘后面是处绿洲,还有营地在。”
“防备如何?”
“没什么防备,要是换了咱们,一阵就能冲垮。”
老兵们来得不多,这仗主要还是让那些龟兹良家子见见血,王犇听了后,朝五个龟兹良家子的火长招了招手,和他们说明敌情后吩咐道,“你们五队,不要一窝蜂地冲过去,一队一队地冲,前后相距不要超过三十步,先用弓箭,踏穿营地后再回转用刀枪杀敌,听明白了吗?”
“喏,旅帅。”
五个火长纷纷表示明白,然后便各自商量了冲锋的顺序,片刻后他们便排了五个横队,翻过沙丘后,依次发动了冲锋。
马蹄踩踏着黄沙,绿洲里正自休息的回纥人,直到那些龟兹良家子冲近一箭之地才发现有敌人袭击,混乱的呼喊声里,他们拿起弓箭御敌,也有人翻身上马迎击。
只不过随着稀稀拉拉的骨箭射出,他们便迎来了一波凶悍的箭矢,打头的那队龟兹良家子拉开手中劲弓,射出了安西军的制式铁箭,他们都是奔着那些上了马的回纥人射去。
一发箭过后,他们便如同旋风般冲进绿洲,然后便是身后第二队、第三队……的箭矢紧随其后,落在那些试图策马反击的回纥人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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