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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年前从那么远的地方来汴京安置,总会留些记录。”韩综似乎看懂崔桃的‘得意’,忽说一句。
的确,按惯例汴京对外来的长住口都会进行登记。
崔桃心里确实有点担心,但不到最后一刻她肯不会认。
“那韩判官若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萍儿笑问。
“你们以走,但她还要留下,等待查实。”
萍儿迟疑下,便以老板身份招呼崔桃近前,嘱咐她留在封府好生听话,千万别给她们惹事。
“咋滴嘛?因为我长得丑,就要被单独留下?”
“听话就是。”萍儿训斥。
崔桃产业内韩综不注意,无声地对萍儿做口型。萍儿当即领会明白她说的是韩推官,便匆匆去。
韩综度打量崔桃的身形,心里总是有一种说不的感觉,但他也不明白自己要查证什么。王四娘萍儿对付花娘胭脂铺的机灵招数,让他莫名有种熟悉感,不禁想到崔桃。但眼前这个人不论是从相貌、口音还是身高,都跟崔桃有一些不同,是他还是……
韩综不禁想起前日朋友们都说他魔怔,说他总是容易触景伤情,想起崔桃。难道这一次也是?
半个时辰后,查户籍档案的小吏赶回来,告诉韩综册上的确有关刘二嘎的登记。
“你一个女孩,怎么会叫这名?”
“我娘说我小时候哭起来不像其他孩那样,嘎嘎叫跟鸭似得,又因我在姊妹中排行二,所以就有二嘎的名字。我嫌弃这名,不好听,奈何父母给的,改不得。”崔桃对答如流。
韩综点点头,也没什么好问。
崔桃等会儿,发现韩综一直沉默不吭声,才试探问韩综她以走么。
韩综点下头,率先转身离。
崔桃一溜烟地跑回家,关上门,才算松口气,随即她就被韩琦从从后抱满怀。
“幸亏有六郎。”
幸亏韩琦帮忙伪造册,才会有惊无险。
崔桃向韩琦保证下次不会随便门。
“暴露身份也无妨,”韩琦道,“我们便以正大光明地张罗亲事。”
“就怕有人知道咱们耍他,会加强戒备,更疯狂。在其嫌疑没有完全排除干净前,我还是隐藏身份比较好。”
不知道为什么,崔桃没证据证明赵宗清做过什么恶事,但赵宗清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很危险很怕。
大概是因为她第一次赵宗清时,他是个看起来慵懒有痞气道士,之后却是一副斯斯文文的皇亲宗,令她至今都疑惑无解。
……
纵在冬日,莫追雨仍要着一身飘逸白衣。
他骑着马路过花娘胭脂铺时,正封府的衙役们查抄完毕,在门上贴封条。
莫追雨随后将他打听的情况回禀给赵宗清。
“属下倒不明白,少主为何要关心花娘胭脂铺崔七娘铺之间的那点事?崔七娘人都死,留下来这一间铺莫不是还碍少主的眼?”
“糊涂!少主是怀疑崔七娘并没死。”莫追风呵斥弟弟一声,解释道,“我的人查到,韩琦在去泉州的路上偶遇一个叫丑童的人,如今还将这丑童带回京。这丑童在泉州时,过银针,还会治病救人。加之如今有人使这么机灵的招法对付花娘胭脂铺,这崔七娘极能是……人虽死,魂还在。”
莫追雨愣下,震惊半晌,才想起来跟赵宗清赔罪。
“你一向心性单纯,料不到这点不奇怪。”
赵宗清笑笑,安静片刻之后,他突又笑数声。
莫追雨莫追风双双噤声,屋里陷入怕的沉寂。
咔嚓!
赵宗清突将手中的茶杯握碎,瓷片扎进掌心的肉里,鲜血顺着白瓷片蜿蜒而下,一滴滴落在地上。赵宗清似乎一点都不觉得疼,脸上仍带着温的笑意。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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