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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东说:“唉,那天我和老陆本来要去的,谁知道厉元朗抽的什么风,非要开会还来个现场办公,偏巧遇见警车给你家送葬车队开道,这下可把李本庆的脸彻底丢尽了。”
陆定方一摆手,无所谓的说:“看见又能怎样?百善孝为先,冯老板送自己老母亲最后一程,是在尽孝道。他姓厉的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他就没有父母吗?”
“这位厉县长不如沈县长平易近人,一来就拿交警队开刀,这不明摆着给李副县长难堪么!”
冯满一席话,正好捅到陆定方的肺管子,他当即冷哼道:“难堪,还有比他非礼宾馆女服务员更难堪的事情吗。”
邢东则酸溜溜说:“非礼又怎样,他还不是官复原职,就连市委都给他撑腰,你看姜明孝在会上说的那些话,明显有警告意味。”
冯满插言问:“这位厉县长看来不简单,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背景?”
陆定方点燃一支烟,边吸边慢悠悠而又极为平淡的说道:“不就是水庆章的姑爷嘛,没什么了不起的。”
水庆章?
冯满关心时政,同样也知道省委领导的姓名。
那是建立在省委书记和省长的名讳,至于其他人,知之甚少。
倒是邢东毕竟在体制内,见多识广,立刻就想到是谁。
忙问:“老陆,你说的是省委常委、允阳市委书记水庆章?”
“嗯。”陆定方眯缝着眼睛点了点头。
好家伙,吃惊的不仅仅是邢东,就连冯满都惊得嘴巴张开老大,塞进一个咸鸭蛋不成问题。
怪不得呢,厉元朗和小娇一事还没搞清楚,他能够全身而退,没事人似的回来,并受到市委力挺,敢情人家上面有人啊。
冯满倒吸一口凉气,对于这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厉县长,他有了重新认识。
要夹菜的邢东,忽然把筷子停在半空中,想起什么的问陆定方:“我听说水庆章正在竞争副书记的位置,这事可靠吗?”
陆定方不经意的回应道:“的确有,和我家老叔不分高下,谁能最后胜出,还不好说。”
“你家老叔?”邢东马上想起来,脸上立刻现出无比灿烂的笑容,“陆县长是说陆副省长吧,他是你的叔叔?”
陆定方故作神秘的说道:“老叔,我爸的兄弟,都是一个老祖宗,要低调,低调。来,喝酒喝酒。”然后端起酒杯,比划一下。
他越是这么说,越是让邢东和冯满刮目相看。
怨不得陆定方敢于在会上和厉元朗针锋相对,原来他的背景同样不差,陆荣夫在省里的地位甚至还略高于水庆章。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若论起来,除了陆荣夫和陆定方都姓陆之外,他们的血缘关系都快扯到大气云层以外了。
三个人推杯换盏,喝得尽兴之时,冯满突然接到常鸣通知,厉元朗明天要来佳阳集团考察,请冯满提前做好准备。
冯满不敢怠慢,拿出手机就要部署下去,做接待厉元朗的准备。
却被陆定方抬手拦住,不以为然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厉元朗来么,你派个副总应付就行,来,咱们接着喝酒。”
“对!”邢东附和道:“冯老板,咱几个干一杯。”喝下后,邢东还笑眯眯的提议,“陆县长这两天手气超级好,打牌没输过。我还真不服气,一会儿吃完饭,陪陆县长玩上八圈,我就不信陆县长还有这么好的手气,总是赢。”
陆定方哈哈大笑起来,“你个邢东,不服是吧,一会儿咱们牌桌上见分晓,我非把你输的裤衩子都不剩。”
陆定方喜欢打牌是出了名的,关键是他输少赢多。
就连冯满如此聪明之人每次都是大输特输,其实谁都明白,冯满这是故意放水。
不过,输谁都会,但是输得让人感觉自然,就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了。
只是冯满此时却在暗想,陆定方不在乎厉元朗,是因为他有个在省里当大官的老叔。自己一个没根没蔓的草根富豪,能轻视厉元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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