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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垂眸,鼻息间溢出一声轻哼:“那又如何。”
除此之外,她无路可走。大不了一死,毕竟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总归都是要死的。
杨教授站在原地,保温杯的上空弥漫着水汽,顾言一眼扫过去,清淡来了句:
“杨老师,您也不用担心太多。”说着,视线落在他的水杯上:
“您小心别烫到手。”
杨教授被她这提醒这才连忙反应过来:“哦,没事。”
随后将灼烫的保温杯放在了桌子上,而他有些粗粝的指腹上显然是有些泛红,指间重重摩挲搓了搓。ωWW。
杨教授略微低着头,唇瓣紧抿,两个嘴角两下撇,顾言望着这一幕,眸子微微一暗。
这些细微的表情在心理学中,是愧疚的体现。
杨教授……愧疚什么?
顾言眸子从深沉之间逐渐变得有些锐利,她一字一句道:“教授,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杨教授闻之,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深深叹息了一声:
“怎么能没有心事?你母亲已经去世,我和她老友一场,自然是要代替她好好照顾你,可如今……”
许是外面的阳光炽烈,投射到玻璃上的时候些许晃到了她的眼,顾言听闻他的这番话,眼底又变得柔和平缓了许多:
“教授,您别顾虑那么多了,我心里有数的,只是不为我母亲报仇,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杨教授看着她眼底的坚定,眼镜片下的眸子,像是湖里投入了一粒石子,泛起涟漪。
顾言也不想聊天气氛那么凝重,两个人在办公室又聊了一些其他事情。
“对了,杨教授,跟您询问个人。”
谷隶<span>顾言脑海里突然就闪过了一抹人影。
那人,就是在刚才她进入教学楼时,帮忙给她推轮椅的人。
“嗯?什么人?”他反问。
顾言有些踯躅,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描述比较好,尤其是他只是一个教授,面对学院里上上下下好几千个学生,他怎么能记得清楚?
想了想,她干脆道:
“罢了,我也说不好是哪个的学生,人还不错,刚刚看我进来的时候不方便,还帮了我一把。”
杨教授笑了下:“现在这些学生素质都比较高一些,也是应该的。”
顾言点了点头:“别说,应该还是个挺帅的男生,高高瘦瘦,一米八几的样子……”
她自顾自的说着,没注意杨教授在听到她后面的描述后,身躯莫名的就有些怔住了。
他一眼不眨的望着顾言,眸子微微放大。
顾言的视线突然就看了过来:“杨教授,您应该没有什么印象吧?”
杨教授面部的皮下肌肉似有些僵硬,他唇边拉扯了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过身拿起保温杯喝了口水,等再看向顾言的时候,他笑呵呵的道:
“这样的学生恐怕是有些太多了,不过你有没有看清他的脸?”
顾言一摊手:“那倒没有。”
杨教授抬手摘下眼镜,揩了揩鼻梁,再戴上去的时候他唇边带着些许笑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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