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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那些海寇没穿兜裆布?那不是把冯朴和张元昌往死里得罪吗?这两位惹不起武良驹,摁死我还不是手拿把攥的?
至于说寄希望于武良驹的保护?还是省省吧。恐怕在他的心目里,我的地位还不如他们家那条大黄狗呢。
但是,要说海寇穿了兜挡布呢?还是不行,那就把武良驹得罪死了,老子还是没有好下场。
所以,只要我一出这个门口,不论结果如何,都是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这里,贺旭小心翼翼地道:“武公子,在下以为,根本就不用去看。”
“为什么?”
“整个泉州府,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骗您啊?您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武良驹还真是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点了点头,道:“嗯,有道理,看来那帮贼人的确是倭寇了。”
直到这时候,贺旭才长出了一口气。
不过他转念一想又非常郁闷,狗日的,我这不是简介地给崔二郎这厮帮了一个大忙吗?
要知道,贺旭心里恨不得将崔耕千刀万剐,但为求自保却要笑着脸帮崔二郎把闲篇扯圆扯满,间接帮他一个大忙,可想而知心里有多恶心多别扭了!
这比狠狠扇了他贺某人一嘴巴子还要来得难受啊!
冯朴此时则高兴地眉开眼笑,连连捋须颔首道:“既然贼寇是扶桑人,那张掌柜就不可能勾结他们了。武公子,放人吧?”
“放人?不行,不行。”武良驹连连摇头,舍不得即将到手的银子,愣是不死心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张掌柜真的发了疯,和扶桑海寇勾结呢?”
“强词夺理!”老冯朴猛地一拍几案,咬着牙道:“武公子,世上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万全的证据。崔长史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你要是再这么胡搅蛮缠的话,本官还怎么调停?张元昌!”
“在。”
“本官命令你,不得解救张明方,不得和武良驹谈判,若有所违,以结交海寇论处!”
张元昌脸泛难色,道:“可是……”
冯朴恶狠狠地打断道:“没什么可是的,你只知道武公子不好惹,难不成本刺史就是泥捏的?灭门的知县,破门的令尹……到底何去何从,自己掂量着办吧。”
说完了,起身就往外走!
这时候武良驹可傻眼了,他与张明方无仇无怨,绑票的目的是求财。
二张不过是一个祖宗而已,实际的关系都快出五服了。他就是弄死张明方,张元昌都不会掉一滴眼泪。
张元昌所顾忌的,无非是社会舆论。
有了冯朴的严令,张元昌就足以对族里有个交代了,还怎么可能出钱赎人?
一个不能换钱的人质,关起来又有何用?
武良驹起身阻拦道:“冯刺史慢走,有话好商量嘛。我也不是不听你的话。只是一场大火,把我的别院烧成了白地,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郭恪看武良驹语气软了,明白这时候该自己出场了,起身劝道:“武公子已经知错了,冯刺史大人有大量,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然后又对武良驹道:“冯刺史又不是不给你做主,以后万不可如此胡搅蛮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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