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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您怎么啦——”
她忙追上去,不多时,室内就响起欢颜与画眉的惊呼声。
夜渐渐深了,里屋压抑的哭声若有若无传到外面,欢颜等人都被赶出来,急得站在廊下团团转,没有一个人有心思去睡觉。
同样无心入眠的,还有站在屋后窗外的程澈。
他听着那低不可闻的哭泣声,立在窗外一动不动,直到天色将亮,才悄无声息的离去。
新的一日是个好天气,晨曦透过窗棂透进来,清而不冷。
程微一遍一遍掬起清水洗脸,用浸了冷水的软巾敷眼。
“姑娘,要不今日不去济生堂了吧,您再多睡一会儿。”欢颜小心翼翼道。
“不用,去济生堂是正事。”程微语气淡淡,若不是眼睛还有些红肿,根本看不出来昨晚哭了一夜。
就是这点红肿,等去韩氏那里请安时亦消退的差不多了,若不仔细看,丝毫瞧不出异样。
至少韩氏就没看出来,叮嘱道:“中午记得回来用饭,我看你近来越发瘦了,是不是没吃好?”
程微不欲多言,随口道:“吃的不比以往少,可能是在长个子。”
韩氏上下打量程微,摇摇头:“长个子也不能瘦成这样,我像你这么大时,个头比你蹿得还快,却没见瘦。”
说到这里,韩氏颇为感慨,喃喃道:“眨眼间,你都这么大了。”
那一年,同样是春闱之年,她比眼前的女儿大不了两岁,就把一颗心遗失在那人身上,从此命运翻天覆地。
韩氏心中一动,蹙眉盯着程微:“微儿,你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程微豁然站了起来,迎上韩氏诧异目光,又冷静下来,淡淡道,“大概是学习制符太耗精力,这才瘦的,母亲别多想。”
韩氏放下心来,笑道:“总要劳逸结合,不能累坏了身子。以后天渐渐暖了,让你二哥多带你出去玩。”
程微拢在衣袖中的手紧紧握着,勉强笑道:“二哥有自己的事要忙,我想出去,就约大表姐或赵姐姐她们,母亲不用替我操心了。”
几乎是落荒而逃离开了怀仁伯府,直到踏进济生堂,程微一颗心才安定了些。
那些伤心茫然都可以暂且放到一旁,只有这符医学习,是万万不可耽误的。
她摒弃杂念接待了两个求诊的妇人后,谢哲就过来了。
“哲表哥,晓表妹今日脸上怎么样?”
谢哲露出轻松的笑容:“果然不出微表妹所料,今日一早,晓儿面上的痘痘已经消散了大半。”
程微不由一笑。
她本来只是试一试,只以朱砂制符是否还能有效果。由此看来,少了自身精血为引,见效虽慢些,却还是有用的。
得出这个结论,程微心下一沉。
阿慧可从未对她说过这个,自打教她制符,强调更多的是鲜血为引的重要性,这到底是嫌弃朱砂制符的效果差,还是别有居心?
有了这个疑惑,程微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研究符术上,除了去德昭长公主府,大半时间都呆在济生堂里,两耳不闻窗外事。
直到有一日,济生堂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才得知了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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