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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女孩还是男孩?”
半夏仿佛没听见,分不清是故意,还是雀跃。她挣开沈寒霁,蹦跳出去,弯腰捧了满手的雪,转身朝沈寒霁一抛。
澄静雪末很快被风吹开,露出她眉眼弯弯,“你带相机了吗?或者把我手机还我,我想记录下这刻。”
“你听见了,对吗?”
半夏笑容悬浮在脸上,丝毫不变,疑惑歪头,“你没带?”
她指责,“沈寒霁,你不靠谱。”
沈寒霁表情在极光里晦暗变幻,眼睛又浓又亮,他大步上前,手臂微张,像一张网。
半夏飞速倒退,是一只受惊的小鸟,振翅远离危险。
几步后,沈寒霁停住脚步,凝视半夏。
她头发迎风飞舞,在朦朦亮的天地里,忽远忽近。
始终在他视线范围,却不肯靠近他。
…………………………
极光一般出现两个小时,掠过天际消失时,也可以开车去追。
半夏没这个心情,雪地又耗尽体力,上车后,她索性闭着眼装睡,避免应付沈寒霁,
也许是上天可怜她,路过小镇,她感到窥探,睁开眼正对上路边,一个与老鬼七八分像中年男人的目光,他平稳移开,进了一家餐厅。
半夏立即坐起身,“我想去洗手间。”
沈寒霁瞥她一眼,“很急?”
半夏小幅度抖腿,捂肚子,“我都憋醒了。”
沈寒霁一顿,目光从她脸上落到小腹,踩刹车缓靠在路边,“国外公共厕所很少,且要收费,我跟你一起。”
半夏没指望他会不跟,抬手一指。“来不及了,就那家餐厅吧。你点餐,我去洗手间,服务员不会拦的。”
国外不仅公共厕所少,店铺内洗手间也仅向顾客开放。路人想进,浪费口舌,争赢了也要付费。
沈寒霁顺着她手指方向,望过去。是一家24小时快餐店,窗户上贴着牛肉汉堡和大杯可乐的宣传广告。
时近午夜,临窗座位趟了几位流浪汉。
他皱眉,“再忍忍。”
半夏转身小跑,“沈寒霁人有三急,急急不可待。”
她溜到门口,进门的功夫快速梭巡室内,并没有刚才看见那个人影。
半夏心一沉,闷头走向洗手间,有服务员喊住她。
半夏头也不回,手臂晃一圈,潦草指身后,用英语喊,“他点餐。”
服务员拿起菜单,半夏进入洗手间。
进去后,她又为难,倘若那个人真是老鬼,他是个男人,想找他,该去男厕所。
半夏正踌躇,从门口射进来一个纸团,落在脚边。
她一愣,条件反射看门口,门没关严,门板晃晃悠悠,一人宽的缝隙里,什么都没有。
半夏捡起纸团,闪身进了格子间。
纸条上字迹龙飞凤舞,恍若鬼语。
她逐一辨认。
【半夏小姐,我是老鬼,沈总派我来带你走。但是你身边那伙人太凶了,我冰岛有熟人,也不能正面抗。沈总又说,之前派人追你的老仇家,马上要加派人手带你回国,叫我们趁乱找机会。现在那伙人还没到,机会没来,你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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