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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习惯得多。
“在你每次靠近我,触碰我,亲密的时候,我都觉得恶心、反胃,令人作呕极了。特别是那天买戒指,婚姻那么神圣美好,沈寒霁你这种人哪里配?那些钻石闪耀的每一分每一秒,你站在我身边,都叫我觉得世界滑稽荒谬至极,恶心的我都能吐出来。”
室内仿若短暂成了真空,半夏感觉周围空气在阴骇压迫中,被挤占成虚无。
也听不到有多余的声音,万籁俱寂,被外面不断刮过窗户的风呼声,衬的犹如万丈坟场,每一秒都在死亡中沉落。
“沈寒霁,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半夏一根根掰开他手指,站起身,避到沙发另一边,“这才是你。阴险,狡诈,歹毒,残忍,倘若我留下这个孩子,他是你沈寒霁的血脉,骨子里流的是你的血,长大了有百分之七十的概率与你长得相似,性格也像。”
“我被你残害到一无所有,每日都如同活在战场,兵荒马乱不足形容我万分之一。这种情况下,我还会留下一个复制版的你,继续祸害我几十年,每日看到他就像看到你?”
沈寒霁面孔上,脖子上青筋迥起,整个人如同一座爆炸的火山,现在的无声无息,是胸膛高温岩浆涌动,沸腾,是竭力维持的稳定,被汹涌澎湃撕碎,铺天盖地湮灭而来。
他几步逼至眼前,扯住她胳膊,连拖带拽却不知道去哪,沙发,床上,还是出去。
就如同他无法安放,无法承载的情绪,熔浆喷发时,融化他范围的一切,天地无存,也包括他自己。
半夏咬着牙根,踉跄跟着他走。
胸臆直抒之下,恨如同一个长久被封印的种子,此时封印全除,眨眼间生根发芽,在血管里猖行无忌。
一度冲击的她理智崩塌,浑身激颤,那四年每一天,她有多痛,此时就要沈寒霁有多痛,比她更痛,千百倍。
她哈哈大笑,却比哭伤心,“你从靛省出差回来,没有礼物送给我,我那天恰恰有礼物是你的,生理期是装的,若非沈文菲在医院里撞见,那天我就堕掉了。可惜那段时间她看得紧,我找不到机会。等体检过去,我去黑诊所,又怕他们技术不好,我会送命,不了了之。”
“直到我离开,可你发现太快,我又来不及。万幸,你逼我,逼到我崩溃,他自己离开。这就是前因后果,沈寒霁你满意吗?”
沈寒霁猝然停下脚步,钳住她下巴,四目相对,他眼中浓黑阴鸷如同深渊不断爬上来的夜枭。
恨不得活吃了她,再把她挫骨扬灰,万万世不得转生。
“半夏。”他之前一直不开口,此时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你聪明,永远一点即通,根据当下局势,迅速分辨出有利出路。”
男人手上力道蓦地松缓,掌心贴上她脸颊,指腹茧子伤口剐蹭她眼尾,在她愤恨激红上,再添一抹惊心动魄的搓红。
“我父亲暗示你去医院,对吗?”他眼瞳幽森地像暴风雨凝聚,“还有沈黎川,是他的人带你离开我,此时,又派那个人,乘机带你走。”
半夏眼中恨恨凝固,连带整个人,僵成一座冰石。
男人的城府、手段可以后天历练,智慧却是天赐的基因彩票。
沈寒霁三者兼成,名利场多少老狐狸被他老辣斩于马下。论对沈父的了解,几十年父子也远胜于她。
半夏被他眼中知之甚详的光,刺得头晕目眩,腿脚如抽丝般懈力,又倔强撑着,“跟沈黎川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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