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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曾皇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而它们都无系到了一件事上。
他的脸色铁青的可怕,面部的肌肉因抽搐而扭曲成狰狞之状,吴永年能感受到皇帝心态的变化,那份肃杀之意,即使是在几米之外,也足以令他不寒而栗。
“你先下去吧,这册子先朕先留下了。”沉默半晌,曾皇只是简单的挥了挥手,又叮嘱了一句:“对了,此案你先不要向外声张,朕自有主张。”
吴永年唯唯而退,御书房内,只剩下那一具苍老无力的躯体。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册子上那两个闪亮的名字,恨恨之意,油然而生。
一个小小的太医,无权无势,为何宫内宫外两个显赫的人物会对他行贿呢?
除非,这个小人物身上藏着不可告人的把柄。
曾皇依稀记,当初,就是这个汪海平对玉妃进行的诊断,也是此人亲口向自己道来玉妃怀孕的喜事。就算是玉妃为了打赏,曾皇自欺欺人的给她找了个理由。可是,湘王为什么要给他好处呢?曾皇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他思绪翻回白天,想起了那张纸上的所谓民间谣言。
凡事都不会空穴来风,民间有这样的谣言,必定是从宫中流传出来的。
“不能。。。。。。不可能吧,他可是我的亲弟弟,怎么会做出这等丧尽人伦的事来。”曾皇这样地安慰自己他却苦恼的发现要抹去心中越来越重的疑心,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而就在他心在受煎熬的时候,黄骏惊慌失措的进来,打断了他混乱的思绪。
“万……万岁爷,不好啦,白天那两个传谣言的人悬……悬梁自尽啦!”
“什么?”
黄骏带来的这个消息令曾皇拍案而起,但很快又缓缓的坐了下去,皇帝之尊使他不得在任何情况下都保持着绝对的镇静,他沉默了片刻,挥手道:“把那两个人厚葬了吧件事不要传扬出去。”
“老奴明白。”黄骏又匆匆忙忙的退了出去,夜半三更的亲自瞧着几个亲信太监,将那两具尸体裹好,从那皇宫偏僻的侧门运了出去,这才放心的回去。
他回到自己那间算不上气派,却比其他宫人们强得多的房间时,一名掩着面纱的宫女已经候在了那里。
黄骏眼神一动将门掩上,转身笑呵呵的说道:“小容妹妹这么晚了还来瞧老奴啊是让老奴感动。”
“娘娘让奴婢把这些送给公公,顺便让奴婢问一句托付的事办的怎么样了?”小容轻声道,说着将桌上的一个盒子掀开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翡翠玉石,烛光映照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黄骏眼中明显闪过兴奋的神色,他走上去拿起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咽着口水把玩着:“娘娘可真是痛快人,老奴就欢这样的主子。你转告娘娘,该办的事,老奴都照着娘娘的吩咐办了,请她安心好了。”
“可曾留下马脚?”小容又问。
“天衣无缝。”黄骏回答的干脆。
“小容替娘娘谢过公公,娘娘说了,事成之后,还另有重谢。”小容施了个万福,“小容就不打扰公公休息了,告辞。”
说罢,她提起宫灯,足下轻盈的离去。
黄骏将手中的夜明珠举起,对着烛光细观,一脸的满足样子,口中喃喃道:“玉妃呀玉妃,谁让你平日自恃宠幸,目中无人呢,既然你瞧不起老奴,那就别怪老奴给你下绊子啦。”
太子府。
月上眉梢,夜深人静。曾纪泽却依然未睡,他在前厅中来回踱步,微皱的眉头说明他在思考着什么。
不多时,白震山来报,说是刑部尚书吴永年前来求见,曾纪泽精神一振,忙叫请他进来。
吴永年身着便装,披着斗篷匆匆而来,曾纪泽问道:“有没有被人跟上?”
吴永年道:“殿下放心,下官半夜从后门出来,在城里绕了几个圈,才从殿下后门进来,没人能注意到。”
曾纪泽放心的点了点头,命人看茶,待吴永年略歇了片刻之后,便是急着问道:“怎么样了,皇上知道这事了吗?”
“下官几个时辰前将这事禀报给了皇上。”
“那父皇有什么表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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