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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木屋中连稍微现代一点的电线都没有连接,只有前方的台子上点着四根蜡烛。
两根蜡烛各在一旁,摇动的烛火稍稍照出了供奉在中间的观音像。
木门刚被完全拉开,发出“吱呀吱呀”的腐朽声正在缓缓合上。外头泄进的天光逐渐减少,细碎的光影拉长村长和齐无赦的影子,像极了匍匐在地的幽冥恶鬼。
那观音像只有成年人头部的大小,它站在一朵莲花之上,雕像最底部还有些许水浪。整个小像坐在墙面挖出来的凹陷的壁龛之中,面前摆着一个小小的香炉,炉上仍然还在烧着香。
昏暗烛火之下,瞧不清它的面相,若是稍稍仰头看去,这观音像的嘴角是稍稍上扬地笑着的。
可不知为何,这笑竟没有多少慈祥之意,反倒像是冷冷的邪笑。
村长似乎并不敢直视这个一直被村子里供奉的神物,倒香灰的时候一直都在低着头。
齐无赦接过村长刚刚转好的一罐香灰,拿在手里掂了掂。
“旅人,你该走了。”村长沉声道。
他却“呀”了一声,开玩笑一般说:“我好像突然改变主意了。”
他一手拿着香灰罐,一手指了指观音像所在。
“不如把观音像也给我吧?”
“嗒——”
木门在这一刻自动合上了。
空气流动带动的风刮过,吹灭了一侧的烛火。
屋内变得更暗了。
村长目光蓦地发狠,上前就要把齐无赦推出去:“不可能!观音像不可能给你们!给我滚出去!!”
可村长还未来得及近身,眼前的瞎子便十分灵活的侧开身子。
村长使力却扑了个空,猛地往前方载去。
齐无赦只是正对着观音像,眉梢微动,听着村长跌倒在地的声音,丝毫没有搀扶一把的意思。
他对着观音像,一字一顿道:“再不出来,我就带着香灰和观音像走了。”
村长趴在地上支撑着要起来,听见齐无赦这番话,面露惊骇:“旅人,你在说什么?你——”
他浑身骤然僵直,惊恐地望着齐无赦身后。
木屋的另一侧,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立在那里。
他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
微弱烛火中,齐无赦的影子晃动着拉长,可这人影之下,却没有任何阴影。
“你、你……你……”
齐无赦叹了口气:“我看不见都知道这是你儿子。”
“老东西,看来你果然忘了你小儿子长什么样了,”他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一般,“你儿子都在这守着观音像不让我带走,你还把这秽物当宝贝呢?”
那人影往前了两步。
顷刻间,竹管自四面八方穿破木屋,万箭齐发一般朝着齐无赦而去!
齐无赦早有准备,藏于袖中的小刀滑入他掌心。
抬手间,小刀竟举重若轻地将周遭凑近的竹管削断。
他的脚边,村长惊惧之中,手脚并用要向外爬去。
可不过眨眼,投射而来的竹管无差别攻击,这一来一回,没能伤到齐无赦分毫,其中一根竹管却把村长的身体捅了个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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