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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纯臣颇为兴奋,道“二位,不多,我昨天一晚上筹集了三万两,加上二位的,湊个十万两不难。”
徐允祯满面红光,神采奕奕,道“国贸局那边的批文我也已经拿到了,在苏。州我买下了二十个布料作坊,都是上好的手艺,要是能卖给那些红毛鬼,一转手,就是十倍的利润!”
张维贤本来就是附和朱栩的策略,整顿一下勋卿的秩序,没想到这两位还真是不小的手笔,现在将他架到了火山口。
张维贤深知乾清宫里那位的脾性,所以一直都小心翼翼,不同意成、定二位国公太出头,偏偏这二位在‘降爵案’中受了委屈,要找补回来,拼命的谋算着怎么赚银子。
“商行的地点按照之前商议的,放在神龙府,咱们就远远看着,交给下面人打理,坐等收银子就行。”
“没错,正好我府里还缺一个侧妃,乘机补齐了!”
“不说我都忘了,朝廷不是还给了一个好处吗,可以向朝廷一次性预支未来十年的岁禄,咱们都给领了!”
“对,领了,就不能让朝廷也好过!”
“好,待会儿咱们就去户部!”
张维贤听着暗自直摇头,这二位还是满腹怨气,这样下去非得出事不可。
门外的李管事背对着门,看着外面,神色如常——督政院那边的消息还没传过来。
靖王刚到宫门口,下马车的时候,就意外的遇到了一个人。
张国公,张国纪。
这位是当今太后的生父,当今皇帝是太后抚养,庇护长大,乃是亦嫂亦母的关系,这张国公的地位自然更不一般,不能怠慢。
靖王先上前,抬手,笑着道“张国公这是要进宫见太后娘娘吗?”
张国公与靖王不熟悉,见他如此客套,也抬着手,笑呵呵的道:“太后说是给我接风洗尘,这不是不得不来。”
靖王看了眼还很早的天色,心里微动,携手向前走道:“小王正好要去内阁,公爷一边走一边聊吧。”
张国纪听出靖王话里有话,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笑着道:“王爷请。”
两人并肩而行,没多久,张国公神色微变,沉色不语。
靖王与他说了定国公之子的‘杀人案’,同时也心里透亮,这位王爷为什么要与他说这些。
尽管如此,张国纪还是开口道“王爷,是想借我的口告诉皇上?”
靖王不避讳,道:“是。小王想来想去,也唯有公爷合适。这件事事关皇上的国政,朝廷的稳定,‘降爵案’的长治有效,是以,小王需要先知道皇上的态度,方才好处置。”
张国纪虽然久在京城,可远离朝廷,对很多事情看不明白,对于靖王的话是半信半疑,推脱着道:“好,待会儿见到皇上,我会提上一嘴,到底有没有作用,我就不敢保证了。”
靖王一路上都在为这个头疼,一听就大喜,抬手道:“劳烦公爷,若是贵府日后有什么麻烦事,只管与小王言语。”
张国纪当不起靖王的大礼,连忙道“王爷客套,都是应当之事。”
在靖王与张国纪说着的时候,内阁里的张问达却是吓了一跳。
他看着孙传庭,吃惊的道:“你的意思是说,那梁成庸是毕阁老的得意门生?”
孙传庭已经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万分头疼的道:“嗯,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也是前两日毕阁老与我无意说了一句。”
两国公府,一个‘首辅’的关门弟子,这案子越发的麻烦了。
张问达心思如狐,转瞬就低声道:“那,皇上是不是知道这梁成庸有问题,才故意压着二十二巡政御史的任命?”
孙传庭猛的也反应过来,紧拧着眉头,心头不安,摇头道:“若是只有一两个,皇上不会故意压着,只怕还有很多问题,我们没有发现。”
张问达立刻醒悟,浑身发寒。
乾清宫里的那位不是万历,更不是天启,被他盯上的事情,万难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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