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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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铅色失忆（第1页）

见人都走净了，庚战才抚着儿子，欣慰的说道：“刚才险些酿成了一场家族的巨变，还是多亏我儿智勇过人，替为父解围！”

辛武直言道：“还是刚才一位老先生教我，他人有些癫乐，但是洞察事情十分透彻，正想向父亲介绍”

辛武在屋内扫了一眼，发现妙无双早就走了没了影踪。

庚战泰然道：“那老先生想必是个超然世外的闲着，应该不会走远，不过现在武儿你可要留心，你那些叔叔日后可能不会对你和现在这样，他们之所以对你留足情面还是忌惮我的存在，你可要快点成长起来，早日继承我的位置！”

辛武含语点了点头，沉思一会，还是说了出来：“父亲，那些人有时在背后议论我是个不肖子孙，他们都说母亲是因我而死，他们为什么这么说？”

庚战的脸色有些惨白，看着辛武的面孔，这容貌竟然越来越像亡妻，庚战陷入了家庭回忆的悲剧

庚战年轻时生性悍魁，对人言语轻狂，处事刚直不阿，虽然娶了个美眷如花的妻子，但嫌弃妻子家境囧贱，经常对妻子施以暴行，虽然庚战有时冷酷无情，但是欢合的时候总是如胶似漆快活得不得了，妻子做的一旦有一点不如意总是招来一顿暴打，整日面对这样一个极冷极热的人是难以忍受的，不过她还是隐忍下来了，因为她怀了庚战的孩子。

本以为生下辛武庚战就能对自己好点，但是家族中的己长老逝世之后，轮到庚辈中最长的庚战即位，武举世家的姓氏一向按照天干中的顺序排列，这之后庚战反而变本加厉，经常教着年少的儿子羞辱打骂母亲。

庚战性情粗野，本来就是为了逗乐儿子，根本没有考虑过妻子的感受，眼见得儿子长大之后又是丈夫这般恶鬼模样，得了一场大病，愁病交加，辛武的母亲最终还是死了。

那时辛武还小，只知道母亲已经是死了，但是却始终也不明白自己一直是母亲的希望，可最后母亲也没能看到希望，辛武那是虽然小，但是也感受到了深深的愧疚，不断的责问自己，不断的责备自己，但是父亲庚战怕儿子陷入心里阴影，一直在向儿子灌入一个思想，那就是母亲是自己病死的，和他没有关系。

在父亲长久的娇惯之下，辛武也变得和父亲一样拥有一副刚直冷酷的心肠，也逐渐将母亲的事情忘记了，但是那些回忆中母亲那副痛哭绝望的面孔，却一直在辛武脑海中挥之不去，家族中的嘲讽又更让辛武羞恼，但是从小父亲没有灌输给辛武一个正确的价值观，单凭自己的回忆，辛武分辨不了那些是对的那些是真的。

庚战有些愧疚的看着辛武，思考许久还是没打算将这些告诉他，最后辛武不得不将这件事搁置起来，跟着父亲回家了。

天空中的气候比较极端，身处旷空的云端学院最能感觉出来，气温旦昏即变，偶尔迅风大作，五六月时都能感到一丝寒意。

远处漫长起伏的海岸线吞吐着落日的金晖，百面书生坐在窗边，眼神随着叠浪飘忽不定，坐了久了，百面书生的脸上似乎略带虚惰。

江小蛮推门进来了，平静的脸上有些滞涩，看样子应该是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完全忘记了。

清除了江小蛮那些片段的记忆确实耗费了百面书生很多力量，像是相比通过宿印神输入江小蛮身体里的力量，这可以说是很少了。

江小蛮将一杯泡的微黄的茶水放在百面书生面前，感激道：“谢谢公子，络灵之力能更上一筹，还是多亏公子了。”

百面书生接过茶，浅尝了一小口，说道：“味道有些像蔗浆，以前在中州帝国中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茶。”

江小蛮看了看透亮彻通茶水，茶杯中如秋色下的梧桐落叶，这茶杯中泡了叫做腰葵，是络灵大陆特有的产物，功效和枸杞差不多。

百面书生喝了茶神色稍稍好些了，舒卷了身子，卧到书中休息去了。

江小蛮将百印之书合上，轻轻的摆放在桌子上，心里揣度道：公子要我继续跟着直猗老师修炼络灵之力，可是络灵之力已经修炼到大虚的状态，在继续修炼下去，纯度的增加也会变得困难，只是增加自身络灵之力的容量而已。

江小蛮回忆起了在格林斗场上辛武和我独修炼时的场景，心道：他们恐怕已经把我落下很远了吧，我独似乎开始修炼驭剑了，辛武的格斗术也越来越青纯熟练，只有我还停留在修炼络灵之力上。

叹了一口气，江小蛮像大脑断片一样，忽然记不起自己为什么要去格林斗场，而且自己好像根本就没有从宿舍花园里走出去过，脑海中只有一段单独的记忆，从格林斗场之前和之后的事情，江小蛮却无一例外的全都记不起了。

江小蛮拍了拍脑袋，自言自语道：“难道我已经来到学院两天了？现在应该赶快找直猗老师去才行。”

碧空冷旷，日斜云虚，江小蛮拉着长长的灰影跑进了格林斗场。

对于这个说不出什么理由，但是执意和继续修炼络灵之力的江小蛮，直猗老师还是满心欢喜的，平时直猗老师并没有多少学生，除了教授完新一级学生的课业，剩下的时间几乎都用在给江小蛮训练上了。

直猗老师制定了非常严格修炼计划，江小蛮也每天废寝忘食的修炼，早晨太阳初升的时候，江小蛮必定已经围绕着格林斗场跑完了几十圈站在宿舍的楼顶环顾远处大陆模糊的轮廓。

上午跟随直猗老师修炼，看着辛武跟随式相老师修炼各路掌法、腿法、身法、擒拿法，各种招式奇异绝伦，精彩纷呈。

我独一手执剑，另一边分神对抗着自己用驭剑式舞的飞起的剑光，噌啷声响，我独的身影或急或徐，各种招式眼花缭乱，引得江小蛮又不得不好好羡慕一番。

有时隔音教室里传来牧音系用乐器吹奏的乐章，虽然隔音教室只在休息时能传出隐约传出，但是时间久了，连江小蛮也都已经能分辨的出来，山鬼、旧章、假乐等篇章，江小蛮曾经也问过媛笑在牧音中，砭、袅、岑、籁是什么意思

直到每天听了无数遍牧音系的吹奏后，江小蛮才真切的体会到，程度达到砭的乐咒，会使人感受到如石针刺肤一样，皮肤略感点痛，而吹奏出砭程度的山鬼，会让人感觉到周围飒飒的风中都带着一根根细雨如毛的冰针，砭程度的山鬼会略略带有一丝阴寒之意。

而旧章最适合用袅的程度吹奏，那种如缥如缈的声音能将人带入脑海中真切的回忆，闻此声能让人回忆里永恒的迷惘中，如果在真正战斗中，沉浸在这种声音，敌人行动和判断的能力都会受到干扰变得迟钝。

假乐的声调有条不紊，气势恢弘，震颤天地，有一种勒四方之疆，扬威与无界的神韵，假乐适合在战场壮大国威，更适合用籁的声律吹奏出来，不过这种程度极难达到，独奏江小蛮也只是听到过一次，还只是能达到岑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