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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府中花匠精心培育出来的,花蕊和花瓣都是纯白,只在花瓣尖儿上,透着些沁人心脾的水蓝色,看起来十分漂亮高洁。
这水蓝色十分特别,有点像她以前在国公府时,爹爹送她的一盏灯笼。
那灯笼的灯芯石,便也是这样的水蓝色。
她正发呆时,添香面色不善地领着张璃进来,看见她坐在秋千架上,于是行了个礼:“小姐。”
沈妙言颔首,望了眼张璃,唇角的笑容便多了分冷讽。
这个女人倒是学聪明了,知晓趁着太阳快落山的傍晚前来拜访,省的又被晾在门口晒太阳。
张璃看也不看她,只保持着端庄得体的微笑,微微抬起下巴,跟着添香进了屋子。
沈妙言踩在秋千上,收回视线,眼底都是不屑。
君天澜正在书房中临字,张璃笑吟吟进去,屈膝行了个礼:“国师大人。”
“何事?”君天澜声音淡漠,笔下游龙走凤。
张璃捧上一张淡蓝色请柬,“明日便是七夕,小女府上于明日傍晚举办七夕游船盛会,还望大人能赏脸光临。”
说着,娇怯地抬眸望向君天澜:“大人,陛下赐婚之后,咱们从未一同出现在人前。如今京中都传出流言蜚语,说大人抗旨不尊,厌弃小女……”
她的话语之间,满是威胁。
似乎君天澜不同她在一起,便是抗旨不尊,便是大逆不道。
君天澜眼底多了丝厌恶,丢下毛笔,漠然地在一旁水盆中净手:“张璃,张耀是如何死的,你清楚得很。”
张璃怔了怔,随即轻声道:“小女不懂大人的意思。”
君天澜在帕子上擦净双手,背转身漠然地望向窗外:“听闻贵府后院,长有一种奇特的植物,名为魇。用它的汁液入药,涂于银针之上,扎入人的皮肤,可让人于不知不觉中丢掉性命。”
当初白珏儿贴身丫鬟阿彩之死,便是他吩咐下的魇毒。
张璃神色一凛,抬手摸了摸发间金簪,俏脸上的笑容多了丝牵强:“不知大人是从何处听说的?”
君天澜面无表情,并不回答。
张璃咬了咬唇瓣,目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瞧见窗外的庭院中,那个身着素白襦裙的小姑娘站在秋千架上,哼着小曲儿荡来荡去。
在她看来,沈妙言没有一点世家贵女的风范,哪有小姐踩在秋千上这样的没规矩!
可是偏偏,大人竟然就这么注视着她!
那张冷峻的面庞,似乎也因为她,而稍稍变得柔和。
她紧紧攥住绣帕,声音透着急促:“既然大人心中没有小女,又为何要接受陛下的赐婚?莫非是沈妙言?大人舍不得她背上杀人凶手的罪名,是不是?!”
君天澜依旧没有回答她的话,只静静注视着庭院秋千架上,那个精灵一样的小姑娘。
张璃有一瞬间的崩溃,“大人喜欢她?”
书房中是长久的沉默,君天澜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张璃的呼吸愈发急促,她站到他面前,仰着头,泫然欲泣:“大人,请您看清楚,庭院里的那个女人,她是罪臣之女,她的身份,如何配得上您?!”
“我张璃,出身世家贵族,才貌双全,被人称作贵女典范,所以我才是大人的良配啊!”
她歇斯底里地喊出声,最后被那双典雅精致的凤眸、绝世风华的面容所迷惑,竟不顾一切,踮起脚尖想要试图亲吻君天澜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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