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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言在空中打着晃晃,不时有丫鬟侍卫路过,看见这副情景,于是一边行礼一边窃笑,让沈妙言觉得很没有面子。
于是她咳嗽一声,迎着风,声音稚嫩:“国师,我知道你体恤我走路辛苦,可这样拎着我,我真的很没有面子。”
“里子都没了,还要面子做什么?”君天澜声音淡淡。
沈妙言语噎,双脚在空中无力地扑腾两下,终于是乖乖地不再说话,被提溜进了衡芜院中。
君天澜松了手,走到窗下,“研磨。”
沈妙言走过去,踩在小板凳上,认真地磨着墨,余光看见君天澜拿了个空白的奏本出来。
他蘸饱了墨水,沉吟片刻,很快在奏本上落笔。
沈妙言识文断字的能力比从前强许多,她斜着眼偷瞄过去,这奏本大约是说西南叛变的事。
本来楚国挺太平的,楚云间一登基,就有人叛变,这并不是好兆头。
不过现在想想,楚云间之前拍卖沈府筹集军资,莫非是早就知道西南叛变的事儿了?
“国师,你要去镇压叛变?”她磨着墨,轻声问道。
“嗯。”君天澜写了一半,提着笔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什么,又很快继续往下写。
“我可以跟去吗?”
君天澜侧过脸瞥了她一眼,她小小的,还是一团孩气,娇娇软软的,怎么受得了军中的生活。
“本座是去打仗的,不是去过家家的。”他声音冷冷,心中却想着,他走之后,她独自待在府中,怕也是不安全的,不如叫容战过来护着她。
沈妙言有点失望,随即又问道:“那你什么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来?”
“还不确定。”君天澜说着,已经写完了那本奏疏,“你乖乖待在府里,不准闹事。”
“知道了……”沈妙言拉长音调,一双圆眼睛瞅着君天澜,瞳眸中含了几分不舍。
而另一边,韩棠之送慕容嫣回了嫣然阁,尽管她全程都很冷漠,可他却始终都是满脸的柔和:“你陪我在园子里吹了那么久的风,回去之后,叫丫鬟熬一碗热姜汤给你喝。”
慕容嫣半垂着眼帘,“嗯”了一声,便转身进了嫣然阁。
韩棠之一直目送她进了里面,才收回视线,温润的面庞有些无奈和阴郁。
韩叙之找了来,朝他微微拱手:“大哥。”
韩棠之并未看他,只是往国师府大门而去。
韩叙之放下手,黑白分明的眸中掠过不悦,却什么都没说,大步跟了上去。
嫣然阁内,慕容嫣闷闷不乐地坐了下来,阿沁捧来温热的姜汤,叫她喝了祛风寒,她摆摆手,走到绣床上躺下。
临到用晚膳的时候,嫣然阁里突然传来消息,说是慕容嫣感了风寒。
沈妙言望向君天澜,他很淡定地用着晚膳,“叫府医去看看。”
前来禀报的丫鬟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沈妙言拿筷子拨着米饭,这几日,她同慕容嫣的关系比以前要好许多,不再见了面就争吵。
现在慕容嫣病了,她要不要去看看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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