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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冠老者正是大魏国师,司马如。闻言缓缓睁开双目,他眼睛细长,目光极其平淡。
“王上,蛮儿乃是老臣最得意的弟子,如此传讯,必有深意,不如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然而右侧那金甲武将却开口道:“国师大人老成持重,但本帅所见不同。”
魏王扭头看看金甲武将道:“夏侯大帅有何高见?”
被称为夏侯大帅的金甲武将重重一抱拳:“王上,良机千载难逢,本帅欲亲率大军,一举扑杀,永绝后患!”
司马如微微笑道:“大帅行事果敢,本相佩服,只是不知对方底细,贸然出手,后果如何大帅可否想过?”
夏侯大帅傲然道:“如本帅没猜错,所谓的把柄不过是挟持公主殿下而已。本帅手下强者无数,有十足把握救出公主,并扑杀对方,国师大人不必多虑。”
司马如平静道:“大帅威武。既如此,其他几件事想来大帅也能处理妥当。”
夏侯大帅傲然道:“国师且说来。”
司马如缓缓道:“其一,自然是烦请大帅救出我那徒儿。其二,烦请大帅顺手找到因此失踪的二王子殿下。其三,烦请大帅调三十万大军驻扎边疆等候开战。其四,烦请大帅为老夫解惑,为何他们挟持人质公然冒犯大魏威严,却仍敢明目张胆进入我大魏都城?”
夏侯大帅登时语塞,“这……”
魏王摆摆手:“夏侯,你身为大军统帅,战阵无敌,但这些事情还是国师老道些,你权且退下吧。”
夏侯大帅十分不甘:“王上,抓住那二人以性命威逼,本帅不相信他们胆敢害我两位王子!”
魏王看他一眼道:“夏侯啊,国师可有四个问题,汝只回答了两个。”
夏侯大帅为之语塞,随即重重一跺脚,抱拳退出大殿。
魏王淡淡一笑:“夏侯乃武夫,国师不必与他计较。”
“不敢。”司马如面色平淡道:“其实夏侯大帅所言也并非不可行,只是……”
“只是本王要面对失去二子的风险?”
司马如道:“王上明见。但并非仅限于此,关键在于那人身份。”
魏王微微沉思:“若并非那人,得不偿失;若是,则高起兵临城下。”
司马如道:“王上可做好倾国一战的准备?”
魏王虎目开阖,却最终缓缓敛去精芒。
“如今我大魏内忧外患,北疆蛮子不停叩边,夏国厉兵秣马蠢蠢欲动,当下最大的麻烦还不是秦。”
司马如道:“夏虽看中蛮子叩边之机,却不敢妄动。他若动,秦便可借机点燃天下烽火,且若魏亡,夏便要直面女帝,他们也没做好准备。”
魏王道:“所以,那二人知机而为,明有人质,暗有大势,二人方敢堂而皇之入我建安城,知道本王什么都想做,却什么也不敢做。高明啊。”
司马如淡淡道:“王上雄才大略,当有论断。”
魏王道:“本王目下倒是对两人所作所为很感兴趣。这二人一路行来,看似漫无目的,实则疑点重重。”
司马如道:“老臣猜测不错,王上观其疑点有三。其一,线路之疑。二人为何选择入极乐、进建安?其二,了却台之疑。江凡了却台对赌,如蜻蜓点水,实际目的应是扩散涟漪,捕风捉影,那么他的谍报何来?其三,一线天之疑。江凡试水,鱼龙上钩,却草草结束,于理不合。不知老臣所言,王上以为如何?”
魏王负手道:“国师深知本王,以国师看,本王该如何对待二人?”
司马如道:“王上方才不是有言,无为而无不为么?”
魏王哈哈大笑道:“老狐狸!那么此事便劳烦国师大人处置如何?”
司马如微微欠身:“我那徒儿资质超凡,老夫甚是喜爱,自当保其周全。”
魏王闻言,哈哈一笑:“国师稳重,定可护得蛮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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