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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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血战太原（第3页）

张明远摇摇头，苦笑道：“他只不过一个店小二，你堂堂大金国元帅，为何滥杀无辜？是何道理？就不怕天下人耻笑么？”

完颜银术可伸手一指，冷笑道：“这怪不得本将军。我大军苦战多日，眼下进城实属不易。让这厮拿好酒来招待我大金国士卒，他却说有马尿，管够。岂有此理？故而便给他喝了马尿，还锁在马蹄后面，让他一路喝个够。”

子午四人听了这话，都笑不出来，顿时潸然泪下。

完颜宗翰扬起鞭子，叫道：“这汉子你们可认得？”随即命人拖着一个汉子近前。子午四人看时，惊得呆了，居然是老陈醋的小商贩。这人双眼被挖，血肉模糊。两腿早已被斩断，再看业已奄奄一息。

费无极喝道：“完颜宗翰，你也算顶天立地男子汉大丈夫，为何出此下策，就不怕天下人耻笑么？”

完颜宗翰笑道：“这厮也是自讨苦吃，本帅也无可奈何。我等征讨四方，威服四海，所到之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却骂我大金国的将士都是禽兽不如，他真是有眼无珠，居然不认得我大金国的厉害，故而挖去他的狗眼，让他狗眼看人低。至于他的腿，也只怪他踢了我将士的下体，如若断子绝孙，岂不麻烦了，故而让这厮没了腿，看他还如何为非作歹。”

张明远和费无极面面相觑，齐声道：“如此惨无人道，你大金国必遭天谴。这太原府的黎民百姓与你们无忧无愁，何故痛下杀手呢？”

完颜宗翰笑道：“比起你大宋的‘花石纲’之祸，我看这也是小巫见大巫罢了。你们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听说朱勔搞‘花石纲’，祸害了不少宋朝江南黎民百姓，如若不然，怎会有方腊揭竿而起？”

完颜银术可叹道：“至于说太原府黎民百姓与我大金国无忧无愁，这话就可笑了。他们协助王禀和张孝纯负隅顽抗，用巨石砸死砸伤我大金国不少将士，这笔账又岂能一笔勾销？他们对抗我大金国，只有死路一条，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张明远落泪道：“他们保家卫国，守护家园，何错之有？你们远道而来，攻城掠地，莫非就理直气壮不成？他们都是老弱病残，你们于心何忍？”

费无极苦笑道：“当年契丹人欺辱你们女真人，逼迫海东青之时，你们也饱受战乱之苦，为何如今变本加厉，惨绝人寰呢？”

完颜宗翰听了这话，一怔，心想，话虽如此有理，可我大金国今非昔比，攻城掠地，势不可挡，此一时彼一时，不劳你废话。想到此处，神情恍惚，默然不语。完颜银术可定了定神色，叹了口气，看向远方。

子午骂道：“匹夫，榆次败于你手，非我等没本事，实乃援军不到。”

普安道：“不错，如若不然，早俘虏你了。”

余下冷笑道：“如今你又来滋扰我大宋太原府，岂有此理？”

武连叫道：“金贼，快快投降，如若不然，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完颜宗翰与完颜银术可面面相觑，齐声道：“少废话，给我杀！”随即引众跨马来战。那完颜宗翰的战刀舞得呼呼作响。那完颜银术可的火云掌，出神入化。子午四人力不从心，节节败退。

张明远忍无可忍，大喝一声，嗖的一声，飞身而起，双掌齐发，使出终南山先天神功断后，才击退完颜银术可。那完颜宗翰见了，揉了揉眼睛，瞠目结舌，没曾料想张明远有如此盖世神功，世所罕见。费无极带着子午四人护佑黎民百姓逃离金军追击。完颜宗翰命人押着一些老弱病残，逼迫张明远和费无极不得使出神功，如若不然，斩尽杀绝，他们就不得不照办了。

王禀情急之下，夺路而逃，来到汾河边，但见波涛汹涌，风浪大作。眼看完颜宗翰和完颜银术可围追堵截，没有出路。王禀哈哈大笑三声，举剑一挥，叫道：“身为大宋之人，死为大宋之鬼。让我投降，休想！”口吐血水，转身投汾河自尽。

张明远和费无极等人躲在暗处，看得分明，不觉潸然泪下，都捂着嘴巴，默默流泪。小孩子却眨了眨眼睛，看向远方。那老头和老太太面面相觑，痛心疾首。

完颜宗翰引众赶到，眼睁睁看着王禀投河而去，便命人下水打捞尸首。子午四人以为女真人皆是草原上的旱鸭子，不会游水。偏偏完颜宗翰大手一挥，四个女真人跳下水，游得游刃有余，原来这四人都是陪伴完颜宗翰长大成人的伙伴，小时候都在混同江打鱼为生，故而水性极好。四人摸索半天，在岸边草丛里发现王禀尸首。那宋太宗赵光义的画像居然完好无损，也被金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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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真人抬着王禀遗体上了岸。金兵得到王禀的遗体后，一个个恨得吹胡子瞪眼，都拿刀乱砍一气。王禀的尸首就残缺不全了。那宋军士卒见状，都哀嚎开来。

张明远和费无极带着子午四人护佑几个老头老太太和小孩子躲在汾河岸边一处大树下的草丛里，远远的见了，都泪如泉涌。

子午叹了口气，恨恨的道：“狗贼，安敢如此？”普安叹道：“完颜宗翰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都记住他。”

余下道：“此贼乃是我大宋不共戴天的仇人。”武连落泪道：“可怜了王禀将军。居然死无全尸，惨不忍睹。”

老人们和小孩子都潸然泪下。张明远和费无极劝慰再三，示意他们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暴露，便麻烦了。

张明远使出终南山神功，千里传音大法，侧耳去听。费无极也使出神功，去听。众人都捂住嘴，不曾发出声音，都战战兢兢，心神不宁。只有耳畔汾河水，哗哗作响，芦苇荡漾，波光粼粼。

只听的是，完颜宗翰扬起鞭子，破口大骂，冷笑道：“王禀将军，别来无恙？你这天杀的狗贼，居然顽固不化，害得我大金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攻破太原府，岂有此理？本帅自长白山带兵打仗以来，遇到你如此负隅顽抗，也算大开眼界。今日，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随即命令士卒策马踏为肉泥以泄其愤。天上突然倾盆大雨，金兵才哈哈大笑之际，渐行渐远。

多方打听，张明远和费无极才得知，那太原知府张孝纯被俘后，完颜宗翰下令将其押往云中，关押在大同府。形势危急，张明远和费无极带着子午四人安顿好老人们和小孩子抵达洛阳后，就马不停蹄，赶往东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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