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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容嗤道:“那是大嫂不漂亮,她要是有咱们瑶儿一半的模样,别说大哥了,十个大哥也拿捏住了。”
秀瑶立刻去撕她的嘴,这时候秦业过来道:“你们闹什么呢,别闹厉害了出一身汗着凉,你们大嫂呢?”
秀容道:“不是在正屋吗?”
秦业道:“没呀,她刚才说过来看你们的。”
秀容和秀瑶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怀疑大嫂有没有听见她们刚才胡咧咧,要是造成了麻烦,那可就惨了。
秦业让她们赶紧去吃饭,他继续去找许二妮。
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后来许二妮从外面进来,秦业忙迎上去,“吃饭了你怎么还出去了?”
许二妮笑道:“出去透透气,屋里太热了。”
秦业看了她一眼,“眼睛怎么还红了?”
许二妮忙道:“进沙子了,揉了揉。”
秦业就让她赶紧吃饭,别冷了,大家都在东厢吃饭,一屋子人,三张桌子,三只火锅,热乎乎的,更热闹的是人心,都暖洋洋的,说说笑笑的很是欢快。
吃完饭,照例都要休息一下,秦德才却去替她媳妇织布,有人打趣他,“喂,你就那么想让你媳妇拿第一呀,她拿过一次了,快给我们拿一次吧。”
秦德才大声道:“她身子弱,我多织点,她就少织点。”
一句话把秀瑶羡慕得了不得,真是好男人啊,要是她能有这么好的老公也就不错了。她可没指望能嫁个英俊非凡,家世傲人,体贴无比的完美好男人,毕竟自己也不是多高贵,也没倾世容貌,没那么高的品味不是。
什么茶壶配什么盖才行。
夜里秦德才就留宿,小夫妻俩住秦业夫妻隔壁,秀瑶自然就和两个姐姐是睡东厢的北屋,其他的都给女工们睡。秀瑶觉得夜里还是很恐怖的,这么多人,有打呼噜的,有喊梦话的,有磨牙的,有吧嗒嘴的,还有睡觉不老实打拳的。
反正睡集体宿舍其实是件恐怖的事情。
秀瑶被隔壁的声音闹得睡不着,就跟秀容和秀娴讲故事,说那时候宿舍里常讲的那种神秘舍友的故事,结果秀娴听得呼呼睡去,秀容却失眠。
说了半宿话,秀容要去上茅房,非要秀瑶一起。
秀瑶道:“外面不是有马桶吗。”
“那么多人用,臭死了,我才不用呢,咱们外面。”秀容起身穿衣,又把秀瑶的也拎出来,一弄结果把汤婆子也扯出来,一下子烫了秀娴的脚,她大叫一声,“哎呀,好烫的猪蹄!”然后也不醒,翻了个身继续睡。
那可是水凉了秀容又重新灌的滚开的水呢,秀容吐吐舌头,赶紧把汤婆子拿开,又包好了,塞在被底下。
外面大月亮高高地挂着,水银泻地一样,照得明晃晃的,秀瑶不想上就在墙根上等三姐。看着净室那里挂着的灯笼,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想起小时候看聊斋来,第一个画面就是一个人提着个灯笼在漆黑的荒野里走,配着那呜呜的配音,她简直要哭了。
这时候就传来了抽泣声,吓得她心脏猛地一跳,一听却是大哥屋里,她往窗户靠了靠,隐约听见是大嫂在哭。秀瑶不禁有点内疚,是不是她们胡咧咧,大嫂听见了,然后不高兴了?可按说大嫂大咧咧的也不是那种人啊,她和二姐挺像的,不过比二姐稍微多点心眼。
这时候秀容出来,秀瑶忙让她小点声,秀容却立刻就能明白,爬过去偷听。秀瑶忙拽她,示意她回屋去,不能偷听墙角,还是赶紧睡觉,免得着凉。
这时候许二妮幽幽道:“我,我是不是真的不能生养,到现在也没动静。”
秦业安慰她,“不会的,好多人都是过两年呢。”
许二妮急了,“我都这么大了,再过两年,都是老婆子了。”
秦业笑起来,“瞎说,什么老婆子,快睡吧,明儿还得早起呢。我看你还是不忙,还有那空胡思乱想。”
“不行,咱们再来一次试试。”然后就是悉悉率率的声音,随后是含含糊糊的唔唔声,秀瑶倒是没啥,秀容脸颊火烫,拉着秀瑶赶紧悄悄地溜了。
上了炕,裹紧了被子,秀容道:“真不要脸。”
秀瑶低笑道:“三姐,你骂咱俩呢。”
秀容翻了一个人,没理她,想想确实,人家小夫妻名正言顺,她俩去偷听,本来就不对。不过她可不肯承认自己不对,“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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