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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到正月二十五,景延誉和萧钦煜早早就去了卿凤楼。
白日的卿凤楼冷冷清清,楼内也没几个人,景延誉和萧钦煜打量几眼,跨门而入,却被楼里的护卫给拦了下来,“两位公子,卿凤楼白日不会客,还请回。”
景延誉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丢给护卫,颇为不耐的说道:“去把钱妈妈给叫来。”
那护卫见此二人出手大方,衣着华贵,想必是某家的权贵公子,不是自己得罪的起得,再掂掂手里的银两,喜笑颜开,谄媚的说道:“小人这就去叫钱妈妈,两位公子请上座。”
钱妈妈被护卫火急火燎的催说道有贵客临门,梳洗一番,赶紧赶来,却见两位面熟的公子哥坐在座椅上低声交谈,走近仔细打量,竟是前些日子毁她一笔大生意的人,内心简直想踹死护卫的想法都有了,这哪是什么金主,活活就是煞星。
“钱妈妈,为何面色有些难看?”萧钦煜看着钱妈妈的模样,定然是前些日子给她受的刺激太大,以致看见二人都不会笑了。
钱妈妈僵硬的扯起一个笑容,眼睛却老盯着门口,生怕突然又闯进周家小姐,“公子说得哪里话,能得公子进门,是卿凤楼的福气。”
“钱妈妈,今日前来,有笔大生意给你做,接不接?”萧钦煜笑着说道。
钱妈妈一听是大生意,嘴角的笑容柔和下来,看着萧钦煜的眼神似能放出光亮,“接,当然得接。”
景延誉似笑非笑的看着钱妈妈,掏出一万两银票置于桌上,“这一万两是酬劳,你可以点点。”
钱妈妈看到这一叠银票,拿起来,嘴角笑得越发开怀,按捺住想数的欲望,谄媚的朝着二人说道:“两位公子,出手阔绰,当真不凡。”
“钱妈妈,我也不让你做什么危险事,今日得琴翘姑娘作陪便可。”
萧钦煜话刚出口,钱妈妈的笑脸就僵硬住了,今日可不是田大爷会见琴翘的日子,若是往日,还能周旋一二,今日琴翘断然是不会接客的,看来这银子是挣不了了。
钱妈妈忍痛的将到手的银票,缓缓放回桌子。
萧钦煜眉毛一挑,手指敲打着桌面,并不去碰放回的银票,“钱妈妈前口才满嘴答应,这不过片刻功夫,这就反悔了?”
“公子说得哪里话,实在是这事奴家做不了主啊。”
“琴翘是钱妈妈楼里的姑娘,难不成钱妈妈连个自己人也安排不好?”
钱妈妈也是一阵苦笑,楼里的姑娘谁人她都可以做主,唯独琴翘,她当真做不了主,还惧怕几分,只因琴翘身后的人可是江淮盐场的田富天,田富天手段狠辣,做事雷厉风行,掌管大萧食盐命脉,就连朝廷也要顾上几分面子,何况她这小小卿凤楼的老鸨。
“这位公子,不是奴家做不了主,实在是今日琴翘已经被定了,所以……”
“可钱妈妈答应了我的交易,也收了我的银子,难不成就这般算了?”萧钦煜说话的声音很轻,却无端让钱妈妈惊出一身冷汗。
钱妈妈心直叹不好,这下真是请来两尊煞神,“两位公子,今日真的不行,要不然改天行吗?”
景延誉轻描淡写的开口说了一句,“钱妈妈,你看把这杨杭城的知府徐巍请过来一叙如何?”
钱妈妈吓得跪倒在地,直求饶,“二位公子就饶了奴家吧,这事奴家真的做不来主啊。”
“二位公子就别为难钱妈妈了,要琴翘作陪有何不可。”琴翘从楼上下来,此时不着粉黛,一番清尘脱俗之感,与这华丽的卿凤楼,奇异的衔接在一起,令人眼前一亮。
“琴翘姑娘既然已经开口,那便没钱妈妈的事了。”萧钦煜起身走到琴翘面前,用扇柄挑起琴翘的下巴,俨然一副调戏之色。
琴翘神色并无波澜,轻轻推开扇柄,扶着钱妈妈起来,说道:“钱妈妈,无碍吧?”
钱妈妈紧握着琴翘手臂,摇摇头,琴翘见钱妈妈无事,便对景延誉和萧钦煜说道:“二位公子,请随琴翘前来。”
钱妈妈见二人已随琴翘上了楼,招来小厮,说道:“去江淮盐场,找田大爷,告诉他琴翘被人缠住了。”
“是。”
琴翘的房间位于卿凤楼的顶部,整整占了半层楼,房内缠绕着淡淡的檀木香味,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点点细碎的阳光,古琴架立于前,墙上挂着几幅字画,皆出于曹曦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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