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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都御史抚须微笑。
“这一个也是上位,要请胖孩子…。嘻嘻,请元皓小王爷……”好孩子搔头:“怎么办呢?父亲母亲说不能直称他的名字,也不能说他胖?”好孩子很快有了办法:“请个子没有我高的小王爷上坐。”
她的父母亲窃笑,心想你这句还不如胖孩子那话。但常夫人满意:“事实如此,能想出几个称呼来,已经了不起。”
好孩子得了意,更把她学到的席面招待的话卖弄出来。
“我很会安席哟,都听我的。曾祖母请老夫人们看戏,全是我安席面。这个,是主人位。客人们全坐下来以后,就是咱们坐下来……”
烛影中,她摇头晃脑愈发的兴头。玉珠忍无可忍还是取笑,对丈夫悄声装抱怨:“看看她,一定是抱错大姐的孩子。”
常五公子也和她逗乐子:“是啊,那天我没有守着你,就是我去抱回来的。本想你是个懒得在书外面多说话的人,我说大姐的孩子一定话不停,可以改改你的性子也罢。哪想到她这么多的话。”
“话多也就罢了,我就是不知道每天夸自己,没个尽头是怎么回事?”玉珠笑得人打着颤。
“这点儿随你,你女儿把你骨子里的清高骄傲自豪得瑟,凡是你张不开口说的,全让她说出来。”
“扑哧”一声,玉珠没忍住,当众笑了出来。
……
东西送到的时候,马浦心头狂跳。
随即他做贼似的往门外看看,怕自己现在的浅窄小院子,夫人走到跟前才能看到。
手抚随包袱送过来的信,早见到信封上字迹娟秀。虽然不是旧人的旧字迹,但注明的两个字,娟娘,让马浦心潮起伏。
娟娘,他在城外遇到的乡村姑娘。当时马浦在新婚里面,对妻子算如胶似漆,但还是发狂的爱上娟娘。
因为是新婚里面,夫人很快就发现。由马浦的冷淡而追寻到娟娘的住址,上门去一通大骂,娟娘吊颈身亡。
娟娘的家人也曾上告,但一个民女受辱自尽,并不是马夫人亲手或派人杀死,以民告官,顺天府里不占理。
马浦受到岳家的警告,对他新婚里面不检点不能接受,说不惜一切护女儿名声。
他心爱的娟娘又不在人世。让他护娟娘的家人,一时情动的他从没想过。为前程着想,马浦改口说娟娘勾引于他。最后判决为娟娘的家人发配出京。
事后马浦百般后悔,这也是他曾纳妾不少的原因。他官职升到一定的权力,至少有五、六年过去,动用权力把娟娘的家人释放,赠送一些银两,但怕他们怀恨,办事的人逼迫他们发誓不再回京都。
娟娘的家人不知道怎么想的,也许是原谅马浦,要给他留一个念想儿。也许是想让女儿还是马浦心中的那根刺。把娟娘的一件遗物,一个帕子给马浦捎了回来。
上写旧物一件相赠,就是女子笔迹。是谁代笔,办事的人也没去问,也许只是表示这里面是女人的东西。
马浦保留直到他罢官前还在,在家产尽数捐赠以后,他发现东西不见了。是他无意的丢失,还是夫人嫉妒犹在。马浦说不好。
当时马浦境况不好,夫人愿与他不离不弃,马浦自问当年有错,虽不敢说赎罪结束,也试图挽回过。没有问过马夫人。
但一条性命,不是试图挽回就能让自己内心里平静。当年热恋,也如上好的一炉香般,场景可以消失,感觉却有可能一直存在。
今天这包袱一送到,娟娘就从马浦心底深处跳了出来。
看过不会有人打扰自己,马浦打开包袱。触目处先是干荷叶,绳捆索绑足有七、八层。
再打开来,一件粉红肚兜。
着迷的嗅了嗅以后,马浦才发现不对的地方。肚兜没有明显的脏,却总透着污秽感。
不像是一件经过数十年精心保存的东西。除非,娟娘家人把这东西保存在猪圈马圈里薰染过。
皱皱眉头,一会儿情意占上风,想多看一会儿。一会儿又直觉占上风,觉得这东西不对头的马浦,把肚兜收了起来,也收起那封信,信中只有几个字:“旧物给故人。”跟上一次送东西来时的意思差不多。
马夫人随后进来,马浦正暗暗庆幸自己收的及时,见夫人吸鼻子:“有有什么不对?”
“是我开窗户,隔壁烧树叶子的味道飘过来了。”马浦掩饰着,马夫人没再多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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