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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流冷冷一嗤:“何必以药师宫之力,我们断阳宗自会处理。”
“断流,你莫非要叛出药师宫?”
“该离开药师宫的不是我,而是不顾药师宫安危之人!”
清风气的咬牙切齿:“宫上不在,谁又能给别人定这罪名!我看你现在是为所欲为了!”
断流却是眼神轻蔑:“宫上在如何,不在又如何?若是不能有益于宫中,执意要替她顶罪,换个宫上又如何?”
“你放肆!”清风目眦欲裂,几乎是想上前同断流拼命,“你眼中还有没有药师宫!”
冷凝唇角有着诡异的笑容,此时她伸手掩住唇,目光哀痛地劝道:“清风,我同你一样忧心师兄的安危。正因为如此,处置了白夭夭,才能保全师兄不再做出什么有损自身的举动啊!”
清风只觉众叛亲离一般,退后两步,缓缓摇头:“事发之后,我去找了白姑娘,她说清者自清,定会找出真正的凶手……宫上信她,我也信她!”
“好!”冷凝冷笑两声,目光逐渐阴狠,“那若是她不能自证,那便再无理由留她性命了!断流,走!我们去商量办法,总不能让唯唯诺诺的人泄露了风声!”
说罢,冷凝气势骇人地拂袖离去。
断流带着断阳宗弟子随后跟上,清风慌乱地拉了拉宋师兄的袖子,哑声喃喃道:“我怎么觉得不太妙呢……”
宋师兄也是面露担忧。
远方山头,斩荒低头望着药师宫中这一幕闹剧,唇角全是满意笑容:“有意思。冷凝,当真如饕餮所说的好用……”他抬手,一丝灵气漂浮起来,很快便钻入他的指尖,消失无踪,而再看药师宫,灵气渐渐涣散,此时竟已开始聚集若有似无的紫色妖气……
逆云凝眸道:“许宣离开不过两日,地脉中涌动的气息就有了变化。他果然是七杀命格。”
斩荒轻笑:“紫宣啊紫宣,看来无论为人为仙,你这身命格,是永远无法摆脱了。”
“主上,如今他已不在,咱们下一步如何进行?”
“他还不算彻底不在,但也是迟早了……”斩荒唇角笑意更甚,“一赶走他,便将药师宫化为妖冢,助我大业。”
2
次日清晨,监牢墙头忽然冒出火光,白烟滚滚。
众衙役惊慌大喊:“走水了,快来人!大牢走水了!”
看着衙役匆匆忙忙地奔跑去打水救火,躲在角落里的小青笑得自是志得意满,旁边的小灰则是一脸哀怨:“山君,你就不能换点新鲜的,每次都是这一招。”
小青狠狠对着小灰的屁股一踢:“以不变应万变,你懂不懂,快去,把看守给我引开!”
小灰长叹了口气,认命地高举火折子冲了出去,大喊道:“苍天已死,奸臣当道!我有冤情,我不甘心,我要烧光这座充满黑暗和鲜血的大牢!哈哈哈哈,你们抓不到我!”说罢,掉头就跑。
“抓住他!抓住那个灰脸的小贼!”众衙役忙追着灰兔精而去,小青笑得更加得意,打了个响指,白夭夭从门外悄悄走了进来。
许宣听见外头闹烘烘的,不由蹙眉,凉凉开口:“一大早便如此热闹,该不会赶上劫狱了吧。”
忽然门动锁响,他抬眸,只见白夭夭缓步走到自己这间牢房前,正隔着栏杆神容惆怅地望着他:“这么大动静,是你弄出来的?”
“我想见你一面……”白夭夭目光凝在他唇际泛出的青色胡茬,低声嗫嚅说道。
许宣看她也是憔悴了不少,既是心疼,又是生气,哑声问道:“你说要当个凡人,那就得遵守人间的律法,闹这么大动静出来,知道有什么后果吗?”
白夭夭低眸自嘲:“九天之上,我不遵天命;凡尘俗世,我不遵律法,我若遵了这些……就得眼睁睁看着你死!”说到最后一句,她直直望向许宣,目光凄苦,不管他信不信她,不管他愿不愿意见她,她都必须要救他!
“生离死别,都是人生必经的历程,只不过来得早了点……”许宣收起往日狂傲的神情,望着白夭夭有着怜惜与不舍。
白夭夭神色凛然地摇头:“我不需要你替我顶罪,我没有杀了小王爷!”
许宣隔着牢门,将白夭夭一把拉进,望着她轻声笑说:“谁说我是替你顶罪?是我不了解你,还是你对我没信心,若我连这点都没看出,如何有资格爱你!”
白夭夭愕然:“你知道凶手是谁?”
“欠师父的,这一生我用命还给冷凝……”许宣眉头紧锁,声音却是一低,眼眶竟是不经意地红了,“欠你的,可愿许我一个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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