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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妖出动,烧杀抢掠,一夜之间,人心惶惶。
而亦不知为何,许姣容竟是得知了白夭夭的蛇妖身份,拦在许府外,撒泼打滚,不准许宣抱着白夭夭进门。
许宣一气之下,只得抱着白夭夭去了药师宫。
而药师宫中亦是不容,百姓纷纷打砸东西,以示对白夭夭的愤怒,更是直言道当初患者失踪案便是同白夭夭有关。
许宣意欲同他们理论一番,却被白夭夭劝住,法海带二人回了金山寺。
这才从成器口中知道不止临安府,相邻几城也俱是有人员伤亡。
法海怒道:“斩荒竟然声东击西,出手如此迅速……”
“这该是他之前培养的亲信……毕竟北荒的那场动员,亦不像作假,”许宣亦是愁眉不展,“我更担心,其中有饕餮作祟……毕竟在北荒未见他的踪影。”
法海正欲出声,忽有传音符飞过,法海接住之后一读,略显怔然,对许宣道:“九重天诏令,命你我前去。”
白夭夭目光微不可见地一沉,法海也忍不住望向她,叹道:“看来他们果然对你有所忌惮,你明明已脱离妖族……”
白夭夭却是强作淡然,摇了摇头道:“我身份特殊,也情有可原。”
许宣握住她的手:“这一回,若是九重天不能接纳你,那我便也不入九重天!”
白夭夭目光一惊,随后感动之色渐渐浸染。
虽是人间难容,九重天提防,只要有许宣在她身侧,她白夭夭又有何惧?
法海见状,便道:“那我先去一趟,顺带问问他们,人间如此大乱,他们究竟欲作何应对!”
荒原之上,目之所及,一片荒芜。
蝶蔓传回消息,说是饕餮事情办得不错,人间如他所愿的乱了起来,天族一旦干涉便是给了开战的理由,天族置之不理,便是人心背离。但斩荒听了,也并不觉十分喜悦,眼前不断浮现的是白夭夭痛苦的神情,和她望向许宣时那专注又迷恋的神情。
逆云派去调查的手下传回了消息,说白夭夭的确曾习过温养元神的生僻法术。而她的命格之中,也因温养许宣元神而留下了七杀命格。
她的灵珠出体,他立即便感受到了那种熟悉的气息,仿佛他的每一道命脉,都附着在那灵珠之上,与她的交织在一起,难以分离。
他也问过小青,原来他的错觉,不过是因为小青曾吞下过白夭夭的灵珠……
“可笑……”斩荒一面自嘲,一面向一处嶙峋怪石走去。石头背后,竟然有着一处水源,他手一拂,水光粼粼中竟出现了一个纤细的白色身影,翩然立在眼前,不是白夭夭,又是何人。
斩荒望着水中的人影,满目柔情地开口:“这水是花了许多妖力才引来的,整个北荒,只有这么一处。你看,那水边有什么?”
顺着他纤长食指望去,一丛摇曳的紫色鲜花,静静盛放,斩荒微笑着上前,摘下一朵来,别在白夭夭的耳边,手指划过她面颊,呢喃道:“我花了二十年来找你,没有一日不在想着你。可这二十年中,你竟也没有一日记起过我……不过无妨,我想送给你的东西,这一辈子都不用你归还。”
白夭夭的幻影立在水光之中,依旧面含浅浅笑意,再无多余回应。
斩荒却仿若未觉,继续情深似海地温柔道:“夭夭,北荒的一切都是我为你备下的,无论将来在这三界之中,我们会有多少敌人。我要你记着,站在我身旁,我会护下你……”
花朵四散,化为灰烬,白夭夭的幻影也一瞬间变成水珠,落回水中。
斩荒阖上狭长双眸,此时的他,哪儿见得平时的半分野心与算计,情之一字落入空荡心口,平添多少落寞与怅惘。
麒麟一生只动情一回,五百年的朝夕相处,让他对白夭夭再难割舍,可不夺回命格,大业难成。
妖族已无退路,他也再无退路。
“我还以为二十年倏忽而过,小青变了许多,所以我无法爱上她,却原来我一直念念不忘之人是你……白夭夭,可惜我却错过了许久,直到现在,才明白……而我,竟然还要伤你,为图命格……”
斩荒缓缓睁眼,面前是死寂空旷的荒原,他沉沉双眸之中,隐现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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