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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奴撇撇嘴哼了声:“乡野长大,自然懂些粗鄙的东西……”
萧南瑢抬眼看过来,言奴语滞,随即立刻低头:“奴婢知错。”
流放犯人们趁着烧开水的时间吃完了早饭,又喝了些热水,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一般,没过多久,所有人启程上路。
沈柠一直不动声色留意着二皇子萧南瑢那边,然后就发现,对方似乎有意无意在等着他们这边,等流放犯人们动身后,他们才收拾东西一同出发。
想了想,沈柠差五月过去传话。
五月笑眯眯的满脸讨喜,任谁都不会想到他从小做的都是杀人的勾当。
“我家郡主说二殿下身份尊贵,她不敢居先,请二殿下先行。”
五月的话说的恭敬,可话音落下,便见二皇子旁边那“小厮”冷哼道:“我家殿下想怎么走便怎么走,永安郡主未免管的太宽了些?”
萧南瑢抬眼看去,言奴登时面色有些发白:“奴婢逾越了。”
萧南瑢冲五月笑了笑,言奴抿唇,有些生硬道:“主子说,多谢永安郡主好意,那我们就不多客气了。”
五月拱拱手告退。
很快,萧南瑢一行人就到了前面。
沈柠也知道自己或许有些多疑,但后边跟着一队人,而且大概率是神不知鬼不觉的高手,还是不知深浅与徐家有关的二皇子,她不想被他鬼魅般跟在身后。
万一他真的别有用心呢?
沈柠又有些忍不住好奇的八卦心思:二皇子究竟知不知道他母妃与他舅舅之间的事情,啧……太劲爆了吧。
等到下午的时候,车队抵达关内最后一条大河,东定河。
因为前一日的大雨,浑黄的河水十分湍急,奔腾往前卷着水浪,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好在河道不算太宽,大约七八丈,等二皇子萧南瑢一行人过去后,流犯人车队开始列队过桥。
沈柠有些不放心,让人分布站在桥上与桥两侧看着点,等到她过了桥后,没有继续往前,停在不远处盯着车队过桥。
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有些不安心……
可几乎就在沈柠觉得自己好像过于小心的时候,元月忽然出现,沉声开口:“桥裂了。”
几乎是下一瞬,沈柠就看到一个桥墩往外歪了歪……她的呼吸顿时一滞,连忙道:“让他们别管车子了,加快速度,脚步错开不要齐步走,分开不要并排,快……”
押送犯人的军士也看到了歪斜的桥墩,立刻大喊:“加快速度,桥要塌了。”
那些军士并不敢干预那些犯人拉车,也不会说出让他们扔了车子的话。
这些都是乱民流放犯,说实话,一个个命比草贱,而永安郡主车队里的货物他们前两日不经意看到了。
除了粮食,更多的是盐、丝绢等等值钱的东西,说句不好听的实话,那些车上的货物可比这些流民的命值钱。
可下一瞬,那些军士就收到郡主的指令:令那些犯人扔下车子过桥。
犯人流放有时间要求,若是桥塌了还没过来,再想绕路过来就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日子,若是误了流放报道的日子,那是死罪。
一行军士心中十分感叹这位永安郡主的善心,可紧接着他们就发现,明知桥要塌了,那些犯人竟然没人将那些车子扔下去自己逃生。
他们一个个咬牙拼尽全力或推或拉往桥这边冲过来,哪怕他们已经能感受到脚下的桥面好像在微微震颤,哪怕桥这边的管事大喊大骂着让他们扔了车子,那些人都不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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