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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红妆,十里红。
谢家本来就是江南最大的绸缎布匹商人。
如果不是汉王不喜欢铺张奢侈,整个南京披红带彩,都不是问题。
饶是如此,从汉王府到乌衣巷,十里红妆十里红。
南京城,热闹得不像话。
大汉国主大婚,这座城池,已经几百年,没有这样的盛况来。
连绵的爆竹声,夜晚从不间断的烟火。不是汉王,而是城里的百姓自发的举行。
到了正日子这天,满城的人都出动了。街上,树上,男人的脖颈子上,都是人。
老人,大人,孩子。
炎炎夏日似乎也被这种欢乐感染,阳光中吹过的,都是舒爽的凉风。
这一刻的南京,欢乐,幸福。
“时辰到了,请大王更衣!”
礼官在朱五书房前说道。
“小五,赶紧吧,穿衣服接新娘子了!”席应真却不管那些,他是媒人,今天他最大。
直接冲进朱五的书房,把还在看奏折的朱五拽出来。
“别呀,扬州的寺院罚没了一万亩土地,正好用来屯田,那边着恢复呢,我批完!”
“不差这一天,今天你大喜!”
朱五还是被拽了出来,木偶一样任凭别人打扮。
席应真还在边上唠叨,“接亲的时辰,老道按照八卦易经推算出来的,误不得!”
别人可以放松,朱五不行。各地的奏折,每日流水一样的送过来,无数事瞪着他做决定。
每当看到堆积如山的奏折,他就明白,为何历史上那么多昏君了。
太他妈累了!
简直不是人干的活!
历史上,那些文治武功,还能三宫六院的帝王,是怎么做到的?
时间管理大师?
朱五摇摇头。
都过了一只烟的功夫,衣服还没传完。龙袍,玉带,王冠,这些玩意太麻烦了。
尤其是冠,脑袋上跟带了个门帘似的。
本想穿着盔甲,带着骑兵去接亲。但是手下所有的文臣,在这个问题上,出乎意外的一致。
汉王迎亲已经是千古奇谈,破坏礼制了。
在穿着盔甲?那不等着被后人说笑!
终于穿完了,朱五松了一口气。
“穿这样,我还怎么骑马?”朱五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笑道。
“主公今日不骑马!”李善长说道,“您今天座辇!”
“啥玩意?”
好几十人抬着一个大轿子,轿子上面描龙画凤,还带着金线。
“不是说了从俭?”
在汉王府大殿外,朱五看到这东西,顿时黑脸。
“都是谢家出钱!”席应真笑笑,“咱们一分都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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