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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忠勇随王赴敌营 同仇敌忾守京东（第3页）

李纲就和姚平仲约定，一起发起进攻。

当时许多朝臣看到宋朝廷风雨飘摇、日落西山，因此许多人持有观望态度，还有一些人暗地里勾连金军，给自己留后路。因此，姚平仲的计划还没有成形，就有人告诉金国元帅了。这样，金军早有准备，姚平仲还没有到达金营，金人就发觉了。姚平仲夜袭金营的计划就失败了。姚平仲看到口出狂言却失败了，害怕朝廷追责，就拿着巨额金银财宝、带领几个亲兵逃跑了。

金元帅宗望看到宋军一方面和谈，一方面却进行偷袭，于是大怒，把康王和张邦昌等人叫去，责备训斥他们不守信用。张邦昌吓得恐惧涕泣，只知道磕头求饶。

金人因此责备康王，康王淡定地回答说：“这类事情我们根本不知道。如果知道这件事，我们就不敢来了。”

高忠义说道：“这件事肯定与康王无关。说不定还是有人想借刀杀人呢。他们想借金人的手杀掉康王和我们，减少竞争对手呢。”

完颜宗望一听高忠义这么说，感觉有点道理，更加怀疑康王不是皇室亲信王子了。于是他要求宋廷另外更换一个王子前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李纲杀敌心切，他集合行营左右军将士，跑出景阳门挑战金军，与金人鏖战于幕天坡，斩获敌人上千人。金人就集中优势兵力，进攻宋人中军，李纲亲率将士以神臂弓把它们射退了。

正在李纲率领军士取得节节胜利的时候，皇帝听到了姚平仲失败的消息，大惊失色。

资政殿大学士宇文虚中听闻京师告急，赶紧返回来支援。他收拾溃散士卒，得到东南军兵二万人，就顺便提拔李邈领导他们，让他们驻防汴河附近。宇文虚中自己让人把他缒入城中。

这时，朝廷主和投降派大臣趁机弹劾李纲，互相轮番上奏说种师道带领的西兵勤王之师及李纲带领的亲征行营司兵被敌人全部歼灭，一个生还的都没有。

宋帝赵桓大惊，赶紧下诏所有军队不得进兵。立即下诏罢免了李纲的尚书右丞、亲征行营使职务，让蔡懋代替他。同时，废止解散了行营使司，仅仅让李纲以守御使的身份总兵事，准备以他的降级免职来搪塞金军的责问。

金帅完颜宗望派遣王汭来，责问为什么已经议和了却突然袭击他们。宰相李邦彦告诉他们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次用兵攻打你们，是李纲、姚平仲自作主张，并非朝廷的意思。”朝廷大臣们没有人敢去金营做道歉和解释。朝廷于是派宇文虚中和知东上合门事王俅去金营赔罪道歉。

而此时，李纲对他已经被免职降级毫不知情，还跑到崇政殿准备面见皇上陈述军情及杀敌战况。

谁知道刚到殿门，内侍就对他喝道：“你已经被免职降级了，还跑来面见圣上干什么？”李纲至此才听说自己被免职降级，脸面涨得通红，讪讪地退到浴堂附近待罪而立。蔡懋代替李纲后，赶紧询问战况，发现李纲的行营司兵所损失的才百馀人，而西北兵及勤王之师折伤才不到千馀人，其它的都安然无恙。民众听到此事后义愤填膺，纷纷上书朝廷谴责那些投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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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太学生陈东率领太学院的数百名学生跪伏在宣德门下，上书说：“李纲奋勇不顾，以身任天下之重，所谓社稷之臣也。李邦彦、白时中、张邦昌、赵野、王孝迪、蔡懋、李棁之徒，庸缪不才，忌嫉贤能，动为身谋，不恤国计，所谓社稷之贼也。陛下提拔李纲为执政，中外相庆；而李邦彦等疾如仇雠，恐其成功，因缘沮败，归罪于李纲。打仗有胜有负，是兵家常事，怎么能随意以此为由罢免大臣呢！况且金陵正由于受到童贯、蔡攸、朱勔等人以前的祸害，经常发生变乱，虽然准备把都城迁往那里，但是由于金陵那里也不安全，陛下将于何地祭奠宗社呢？李邦彦等人不为国家长久计，又欲罢免李纲成谋以快私愤。李纲的罢命一传，兵民骚动，至于流涕，都说过不了几天我们都被金人擒获了。罢免李纲不但坠到李邦彦等人的计谋中，又坠入敌人的计谋中了。乞请陛下重新起用李纲，贬斥李邦彦等人，并且把都城以外的防守任务全权交付给种师道。宗社存亡，在此一举！”

这份书刚一上奏，军民不期而集者达到数万人。等到李邦彦退朝时，民众数落他的罪行，嫚骂侮辱他，有的人上前准备殴打他，李邦彦抱头鼠窜了才没有被打伤。

殿帅王宗濋恐怕激起民变，上奏请皇帝暂且答应学子们的请求。宋帝赵桓一看众怒难犯，于是派遣耿南仲大声对学子们说：“已经得到圣旨宣李纲去了。”

大家准备散去时，有人当众哄然说：“有谁知道这是真是假呢？我们必须见到李右丞、种宣抚重新起用才能退去。”吴敏赶紧出来传宣说：“李纲用兵失利，朝廷不得已罢免了他，等到金人稍退一些，朝廷就令他复职。”民众还是不肯离去。

有的人就擂挝坏了登闻鼓，喧呼动地。开封尹王时雍这时过来了，对这些学生说：“难道你们还要威胁天子吗？怎么还不退？”这些学生回答说：“以忠义威胁天子，难道还不如以奸佞威胁天子吗？”他们又上前准备围殴他，王时雍慌忙逃走了。

李纲在民众中的巨大号召力、影响力又触犯了皇家大忌。一些内臣权贵就互相说：“这还了得！没有兵权的李纲尚且如此，他有了兵权，还有皇上和我们这些人什么事儿呢！”宋帝赵桓又犹豫不决了。

这时，内侍朱拱之慌不择路、口不择言，慌乱地喊道：“大家不要哄闹，李纲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太学生一听重新启用李纲的事情又要黄了，大怒，众人一哄而上，把朱拱之揪住，按倒在地；一群士兵上前，直接用刀把朱拱之剁成了烂泥。并且群情激奋，又杀死了几十个内侍宦官。

宋帝赵桓见状，又连夜亲笔写圣旨安慰李纲，并赐白金五百两，钱五十万，派遣与李纲关系要好的吴敏宣谕重新起用的圣旨。

“可是，此时的宋帝心事有谁知？”

李纲惶惧进入宫城，泣拜请死。宋帝赵桓也痛哭流涕，也请求李纲体谅一下他的难处，两人互相安慰了一番。宋帝赵桓当即起复李纲为尚书右丞，充京城四壁守御使。李纲又一再推辞，皇帝不允许。皇帝赶紧派人外出宣谕，众人又要求见到种师道，皇帝又下诏催促种师道入城弹压。种师道乘车而至，众人掀开车帘往里面一看之后说：“果然是种太公啊！”于是相继散去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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