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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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回 世忠饮恨黄天荡 黄雀捕蝉螳螂后（第1页）

建炎四年（1130年）三月，却说韩世忠看到完颜宗弼被困在黄天荡里面出不来长达几十天。四月十二日早晨，有士兵探报说不见了金人的踪影。韩世忠大惊失色，赶紧披甲登船，赶赴黄天荡深处一看，果然金人毫无踪影！

韩世忠急忙派人沿着江边查看，发现困守的东面、北面方向并无破绽，金人那么多大船，究竟是怎么一夜之间不翼而飞呢？肯定是他们找到了另外的航道！韩世忠赶紧派人围绕黄天荡一周查看，果然发现西南部的古老河道被金人发现，金人把它疏浚后逃跑了。

好在宗弼带领的金人多数是北人，不习水性，在小船舟上根本站不住，因此建造的全部是高大的巨型轮船。由于古老河道年久失修，狭窄浅陋，那些轮船行驶一定很缓慢，不会走得太远。

韩世忠赶紧下令：“立即组织一百艘快艇，准备好强弩火具，沿着长江大航道快速追击拦截金人船只。”

韩世忠带领宋兵的小船乘风使篷，往来如飞，经过一个时辰之后，在老鹳河故道距离长江主航道不到十里路的地方，拦截住了金军。韩世忠指挥宋军强弩射击，用箭头绑上硫磺、焦油，直接射向金人大船，瞬间火光漫天。金人轮船又被困在小河道里面。

完颜宗弼十分懊丧，又叫来陆渐商量计策。

完颜宗弼说道：“宋人善于水性，小舟快捷如风，加之他们有强弩、硫磺火箭，咱们还是摆脱不了，怎么办呢？”

上次找到偏僻河道，陆渐受到宗弼的嘉奖，非常高兴。看到机会又来了，陆渐虽然心中高兴，但是却故意露出为难的样子，说道：“前几日找到河道，只是我们行动慢了，被他们追上，真是遗憾啊！”

完颜宗弼喝道：“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说说现在该怎么办吧。”几位下属都面面相觑，露出为难之色。

完颜宗弼再次把目光投向陆渐，说道：“上次你找到小河道，非常好。看来还得靠你再走一趟，集思广益，问一下渔民有什么能使大船快速离开这里的办法。”

陆渐说道：“这个困难不小。我们不可能再开辟新航道，只能再想其他办法。只是……”

完颜宗弼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质问道：“你们不是有句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吗？！你不要再找借口了，现在给你五百两银子，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地在这里等死吧！”

陆渐说道：“启禀元帅，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完颜宗弼又骂道：“古语不是说‘肉食者鄙’吗。民间大有智慧高人存在。只要你去找，一定能找到办法。”

陆渐无奈，只得接过五百两银子，低头悻悻地准备离开。完颜宗弼接着说道：“陆钤辖，这银子可不好接哦！银子花出去，事情没有办好，可是要掉脑袋的哦！”

陆渐汗流满面，惶恐跪下说道：“微臣一定竭尽全力，一定竭尽全力！”

完颜宗弼为了防止陆渐拿上巨额银子逃跑，就派了两名精通汉语的金人亲兵，一起乔装打扮成丝绸珠宝商人之后，跟随着陆渐，顺着黄天荡往南走去。

一天之后，陆渐和两名金人亲兵来到长江沿岸镇江一处偏僻河滩，远远望见一个茅草棚屋，三人赶紧奔了过去。

走近一看，原来一个面黄肌瘦的老头在这里十分娴熟地修补渔网，翻修破船。陆渐连忙上前作揖问道：“大伯，打扰了！”

老头猛地一惊，抬头一看是三个商人，就又放下心来。老头答道：“不妨，不妨。”

陆渐拿出一块牛肉干和麦面饼子，递给老头。老头受宠若惊，说道：“这年头，你还有这么难得的东西！太感谢你了。说完大口咀嚼起来。”

陆渐趁机和老头攀谈起来：“老者怎么称呼？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家是哪里人氏啊？”

老头答道：“唉！一言难尽啊。我姓王，祖上是福建福州人，原本以木匠建筑为业。由于兵荒马乱的，金人、盗贼来了之后烧杀抢掠，我的一家老小妻离子散，苛捐杂税给朝廷和金人、兵役赋役劳役又累死人，我们简直生不如死，因此许多人都不再建筑房屋，置办家具。我的祖传木匠手艺就没有用处了。一路流浪，好在建康这里的渔民无论如何都离不开轮船，而且以船为家，吃喝拉撒睡都在船上，我就靠着修船、补船、造船的手艺在这里苟且偷生啊。”说完抽噎起来。

陆渐也就顺着这个王木匠的话说道：“唉！这样的世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王木匠说道：“盼星星盼月亮，但愿能盼来一个英明皇上、或者改朝换代另外投生一次！”

陆渐看到时机成熟，赶紧说道：“唉！做商人也难啊！我们收集了几大船丝绸、茶叶、瓷器，准备运往西北番部，换点珠宝、玉石和皮毛回来。可是现在盗贼横行，乱军出没。我们的大船容易被盗贼的快艇追上，有时他们还放火箭烧毁我们的船只，真是没法做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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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木匠说道：“那么多商品，你们得想办法运走啊。当年我在福建，经常遇到商船遭到倭寇海盗骚扰的事情。”

陆渐一看有希望，心中大喜，就问道：“那他们是怎么摆脱海盗的呢？”